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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寂夜空,星月依偎,直至东边的天泛起鱼肚白,在起伏的黑色山峦之上,那一片沉静的蓝白,因即将跃出的朝阳染上瑰丽梦幻的色彩。
渐渐能看清林子里的路,雪里说:“停下来休息会儿。”
她们坐在凸起的树根上,雪里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上满是细长的血痕,春信垂着眼用两根手指把皮肉上的小刺拔掉。
春信身上套着狗肉馆砖房里翻出来的大校服,衣服快拖到膝盖,又有雪里在前面开路,倒是没受什么伤。
有热热的眼泪滴在手臂,雪里低头看,“你在我伤口上撒盐。”
春信还在吧嗒吧嗒掉眼泪,“我没有。”
雪里平静说:“盐是咸的,眼泪也是咸的,落在伤口上,辣辣的,很痛。”
“真的吗?”她泪眼朦胧抬起头。
雪里说:“当然。”
于是有柔软湿润的触感在皮肤上扫过,雪里又一次表情失控,惊讶张大嘴巴,“干嘛呢!”
“我帮你舔掉了。”春信还在砸吧嘴,“真的是咸的,为什么?”
“不是……”雪里扶额,“为什么要舔我?”
“小狗都是这样的。”春信说:“小狗会舔自己身上受伤的地方,猫猫也会舔,这样肯定是有用的。”
她嘴巴一动一动,眼睛定定看着某个地方,雪里心下不妙,果然她又说:“口水不是咸的,我……”
“快走吧!”雪里赶紧拉着她站起来,“快跑,一会儿别被追上了。”
春信要把衣服脱给她穿,她不要,只说:“以后要听我的话,不可以再任性了,知道吗?”
她现在乖了,闷闷“嗯”一声,“知道了。”
也是累了,速度渐渐慢下来,能避开割肉的荆棘树枝,雪里说:“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你的,那地方真不能呆,我们要回家,找爷爷奶奶。”
春信抽抽搭搭说:“奶奶把我赶出来了。”
“不是的,她是被尹愿昌气着了,你也知道她的脾气,她都是个老太太了,咱们让着点她吧。”
雪里开始细数奶奶的好。
“上学期,有一天下雨,奶奶还到学校来给你送衣服来了,你记得吗?”
春信说“记得”,雪里说:“就是嘛,她只是嘴毒一点,脾气坏点,其实是很关心你的。”
“还有你身体不好,奶奶每天都带你去锻炼,我们现在身体好不感冒,都是奶奶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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