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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信不答话,把水缸灌满,回到房间去。

雪里坐在她身边,“我们写作业。”

楼房坐北朝南,又建在半山上,小卧室背阴,夏天屋里很凉快,春信点点头,脸蛋上热红很快褪去。

手指有点麻麻的,机械在田字格上写下今天新学的汉字,身后脚步声起,春信防备弓起脊背,低下头,手臂护住作业本,把自己藏起来。

“尹春信,你没长嘴,不会喊人啊?”

雪里回头,男人靠着门框,身材瘦高,大热天还穿一身黑毛衣黑裤子,双颊和眼窝凹陷,头发浓密黑直。

春信长得跟他一点不像,她像妈妈,头发卷卷,脸蛋圆圆。

她妈妈是个小个子,雪里印象里那是个很厉害的女人,瞪圆一双眼能跟春信她奶、她爸对骂三小时。

吵架最厉害的时候,春信妈妈拿根竹竿从外面把家里的窗户全捅个稀巴烂。蒋梦妍说的。

蒋梦妍还说,她试图效仿,再抬头看看康城冬冬爸爸家那窝傻大个,还是算了。

春信不想叫人,视尹愿昌为无物,可她终究是个小孩子,对大人仍抱有天真的期待。

爸爸回来了,以后是不是都有爸爸了?他不走了吗?妈妈还会回来吗?

那以后谁还敢说她没爹没妈,就可以很凶地怼回去了。

孩子就是这样,无论大人对她做过再多过分、不可理喻的事情,她依旧纯洁无瑕,愿意给他们机会,只需一句‘以后不会再抛弃你的’承诺。

何须多言?一袋糖果,一件新衣,便能将孩子的心轻易俘获。爱与信任如此廉价,他们却吝啬付出。哪怕只是一句随口的问候。

这世上好人很多,坏人也不少,爱很多,恨也一样。

夜里,躺在大木床上,刚洗完澡,头发还带点潮湿的水汽,春信靠在雪里肩膀,忍不住问:“那个人睡在客厅,他应该不冷吧?”

他当然不冷,他这种人,死了才是造福社会。

这几天出汗多,春信贪凉吹多了电风扇,有点感冒,晚饭时尹愿昌说明天要带她去医院看病。

如果没记错的话,尹愿昌其实是带她去了一户郑姓人家,那家两口子结婚五六年没小孩,后来过继了亲戚家一个女孩。

郑家夫妻常牵着那女孩从窗前走过,周末在楼下教她学自行车。她从小病弱,头发稀少泛黄,是被不要的小孩,后来也长成一个漂亮大姑娘。

雪里摸到春信潮湿的发尾,在指尖绕了两个圈,“你明天要跟他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我很难受,几乎每一章,写到末尾时,眼热鼻酸。

小说是美好的,可幸还有这样一个神奇梦幻的地方,可供我们填补所有遗憾,在白天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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