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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许暮舟和他之前遇到过的所有客人都不一样,这个男人像是一团雾,他看不清、拿不准。而庄白似乎正好是许暮舟的情人,扈清涟就想着讨教几招。
庄白扭头便跟许暮舟说了这件事,许暮舟哭笑不得。
“啧,你是不是又想出什么损招了?”裴云初太了解自己带大的孩子,许暮舟露出这般莫测高深的笑容,必定心里正酝酿着阴谋。
许暮舟很满意裴云初对自己的「夸奖」,不负所望的笑道:“我想将计就计。”
“什么意思?”庄白迅速抓住了要点,“你是想我去教那位,教他怎么「勾引」你是吗?”
这话里的火药味儿之重,在场人都听得出来,庄白一张俊朗的脸仿若喝了十年精酿的老陈醋一般垮了下来。
醋味在狭小的木屋里飘荡,人人都被酸得不敢说话。
宗叔情节最严重,不知他又想象到了什么恨海情深、剑拔弩张,现在恨不能变成一只鸵鸟,寻个地洞就钻下去。
齐人之福不易享,宗叔只希望家主陷在两边拉扯之中时,莫要牵连到无辜的自己。
阿鸢稍微淡定些,裴云初则是低头不语。
然而最淡定的还是许暮舟,他直直望向庄白的眼睛,轻声道:“非也。不是勾引我,而是那个幕后主使之人。”
“扈清涟是绝佳的诱饵,我们要做的,是布置一个引那人入彀的圈套。”
“你尽管去教他吧。我会全力配合的。”
许暮舟言笑晏晏,摆出那样好看的笑容,叫庄白的怒气也发不出来了,只是不高兴地嘟囔了几句:
“哼。教他怎么勾引你?你先教教我吧!我还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庄白越是不满意的嘟囔,许暮舟的笑意就越深,而且他毫不掩饰,坏心眼的很。
晚膳时分,许暮舟端坐书房中翻看账本,倏地,门外传来了几声扣响,接着扈清涟便端着一碗色泽莹润、鲜香扑鼻的汤面走了进来。
这是「蟹鱼五珍脍挂面」,扈清涟刚从锅里捞出来,还热气腾腾的。他向庄白取经的第一课,庄白只跟他说在饮食上下点功夫。
扈清涟忆及许暮舟跟他提过的蟹鱼五珍脍,便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晚膳,考虑到这道菜味道相对重些,配着挂面吃滋味最好,扈清涟就这么做了。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给他提出建议的庄白,其实一次厨房都没下过。
——庄白也不懂得什么「勾引」男人的诀窍,想着要留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拴住他的胃,便随口说了一句在饮食上下功夫。
左右许暮舟说他会配合。
“清涟,你怎么自己端晚膳进来了,这些事,叫小厮们做就好了。”许暮舟伏案执笔,顺着脚步声抬起头来,好像一点也不知道扈清涟会进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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