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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朕疏忽了, 这就让钦天监在月馥宫修好后挑个最近的好日子,成不成?”赵究拉沈观鱼到近旁坐, “现在跟朕说说, 怎么这么在乎这些虚礼了?”

知道赵究想听她说好话, 沈观鱼才不如他所愿, 反而刺人:“陛下是觉得咱们一开始就是苟且着来,所以我才不在乎这些吗?”

这话实在厉害, 赵究听出她在生气, 自己倒没这么恼了, 而是说道:“玉顶儿, 这是咱们一道做的事,朕怎么因此事看轻你,何时不是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往后都要好好过日子的,置什么气呀。”

沈观鱼才不认自己是故意找事拖延。

她蹭到赵究腿上坐着,抱着他的脖子不开心道:“我就是想好好过日子才会在意这些,往后都要靠着陛下,一旦少了些什么,总要疑心陛下是不是对我不上心了。”

赵究从不觉得沈观鱼吃醋或是计较这些小事是烦人的小事,闻言叹了一口气,爱怜地揉了揉她珍珠似的耳垂,

“以后你掌着后宫的事,朕忙政事之余,还指望着你能多心疼朕,靠着你给朕些恩宠才能有好日子过呢。”

这话总算是把她逗笑了:“那我能把陛下打入冷宫吗?”

他吐出一句:“不准,朕入了冷宫就连你也拖进去。”

随即又无奈地蹭她额头:“朕当这皇帝真是当出罪过来了,让我的玉顶儿如此不放心。”

“是我醋劲儿大,起初是忍不了别的人才想离开眼不见心不烦,现在想留下了,又总担心不长久……”

沈观鱼将自己从前的忧虑半真半假说了。

这一句可把赵究高兴坏了,捏着她的脸道:“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她被扯得嘴巴咧开,说的话都变音了:“敷缩!”

赵究磨着牙凶她:“这话朕同你保证多少回了,你总也不信,等十年二十年后朕再同你算账。”

一顿晚膳,两个人闹了一会儿气又和好,寻常小夫妻般过着日子。

月馥宫修着,沈观鱼也不愿成日地关在朱阁里憋闷,崴到的脚也好得差不多了,就趁着秋高气爽出去晃悠。

她那日见慈宁宫的一缸枯荷,觉得甚有意境,问起伺候的小宫女,知道宫中有一处大的荷塘,便过去看了。

赵究来朱阁扑了个空,还得问人她到哪儿去了,才一路寻了过去。

御花园更往南去有一大片荷塘,那荷塘上倚着石山造了一间观景小榭,名叫溅玉斋。

来由是阁边临着一道小小的瀑布,倾泻而下,喷珠溅玉,溅玉斋由此得名。

彼时池中残荷衰败,石山上披拂滋长的草叶藤蔓也失了翠色,朴素的小榭融入其中,组成了一幅长空秋色图。

赵究穿过了小桥,就见到伺候沈观鱼的宫女守在了溅玉斋的门口,宫女无声地行礼,盖因赵究来见沈观鱼时不喜让人通传。

走进斋内,就见沈观鱼背对着他,坐在榻上倚着窗,将纤细的手臂往窗外垂,那小瀑布已经不像夏时那般欢快,颤颤地仿若小溪一般。

沈观鱼洗着手,就感觉后背压上来一个人,气息清淡熟悉,不是她的冤家还能有谁。

接着赵究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什么天气在这儿玩水,着凉了怎么好?”声音若清溪击打山石,又像清风拂过古琴。

话是这么说,但那只比她更长的手臂伸出来,不是把人抱回来,倒把她的手拉住了,一块儿接着清澈的水。

沈观鱼的柔嫩腻润的手被他修长的手饱着,飞溅的水珠早就打湿了她整个袖子。

赵究也不知道她为何这般自得其乐,才跟她一块儿试试。

她迟迟才搭话:“我身体好着呢,才不会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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