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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她的主人,他不能这么对她!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能继续尖叫哭嚎,听乌致漠然道:“我不认得你,为何要救。”
说完这句,他敛眉,神情不悦:“别碰我。脏。”
素和问柳陡然止住哭声。
她抬眼看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道:“我脏?”
她抬手想指自己,奈何抬的是断腕,暴露在碧炎中的伤口被这动作牵扯到,痛得更加厉害。她控制不住地边流着泪,边嗓音嘶哑地问乌致:“我脏,你岂非也脏?”
所谓琴侍,最重要的便是侍琴。
以前在楚歌峰,他所有的琴皆由她擦拭、调理、护养,每逢他出门,无论目的何处,她都势必要抱琴跟随,此事包括那位在内,旁人谁都插手不得。除此之外,她其实还一并料理他的日常生活起居,等等等等,真说起来,她比那位还要同他更亲近。
可如今,他竟嫌她脏?
素和问柳想了想,取出把色泽略显暗淡的琴。
“主人还记不记得这琴?”
她问乌致:“这是你原先一直用的,直到那位送你新琴,你便将这琴赏赐给我,让我用。主人,我且问你,这把旧琴,你也觉得脏吗?”
乌致没接话,只面色一沉。
区区琴侍,竟敢在他面前提琴……
乌致上前半步,正欲毁去这碍眼之物,就见素和问柳突然明白什么似的,状若疯癫地大笑起来。
她边笑边道:“好啊,好啊,你果然也嫌脏!”
可主人,你怎么就不想想,你自己也干净不到哪去?
于是下一刻,素和问柳敛了笑,再度开口,却不是对乌致说的,而是对拂珠说的。
她道:“拂珠,想必你还不知道吧?主人他先前被关禁闭,火牢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和他的剑。后来他要琴,我便把那位做的新琴给他送去。
“主人他日夜捧着新琴,恨不能拿剑剜了自己的心头血,剖了自己的琵琶骨,好替了那位用在琴里的心头血和琵琶骨。但他舍不得动琴,只好打消心思,改为给琴取名,顺带给剑也取了名。
“你道他取了两个什么名?
“焚琴煮鹤,琴为‘焚’;哀梨蒸食,剑为‘哀’。
“拂珠你看,他为那位焚琴煮鹤、哀梨蒸食,一腔痴情天地可证、日月可鉴,你在他面前,又算个什么?”
这番话令乌致面色更沉。
但他不敢反驳,更不敢说些什么,只慌乱地看向拂珠,生怕拂珠会受挑拨。
出乎乌致的意料,也出乎素和问柳的意料,拂珠表情很平静,好像喋喋不休的素和问柳其实不是人,而是嗡嗡作响着的蝇虫。
蝇虫虽小,伤不到人,但一直叫唤,终归惹人厌烦。
拂珠便踏前半步,单手成爪,素和问柳怀中的旧琴立时脱离掌控,飞出了火牢。
素和问柳瞳孔骤缩。
这把旧琴很久之前便为她祭炼,是她的本命法器,与她有着最根本的维系。
可怎么,她的琴,会听拂珠的话?
正焦灼间,素和问柳忽然记起被关火牢的这几日,监守她的执法堂弟子偶尔闲聊,聊的都是正进行中的宗门大比的盛况。他们常常谈起拂珠,说拂珠用仙宗师姐的白剑,用洛氏少主的无为剑,不仅不会遭到抗拒,还……
素和问柳再不敢想下去。
她匆忙扑向拂珠,想将她的琴夺回来,可有火柱拦着,她连拂珠半点衣角都碰不到,只得开口求饶:“拂珠,拂珠我求求你,把琴还给我,我求你,你就当我刚才发了疯,我说的都是假的,没一句真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你……”
素和问柳声音一停。
因为拂珠已然五指一握——
“嘣!嘣!嘣!”
仿如能刺穿耳朵般的极难听的崩断声依次响起,那把旧琴竟是被生生摧毁。
拂珠一根一根的,扯断了全部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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