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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明白。”

于景渡点了点头,“孤去看他一眼吧。”

“是。”双喜说着忙取了大氅来。

于景渡被他伺候着披上大氅,而后忽然开口道:“拨给孤的银碳孤也用不上,你让人张罗一下,全都送到容府去。还有,前些日子刚送来的那张银狐披风,也给他送过去。”

“是,奴才这就让人去办。”双喜又问:“敢问殿下,是白天送还是夜里送?”

他这话问的比较隐晦,那意思是明着送,还是偷偷送。

“大张旗鼓的送,孤越是不避嫌,在旁人眼里反倒越坦荡。”于景渡道:“你记得随便挑点东西也朝段府里送一份便是。”

双喜闻言这才明白他的用意。

太子殿下出自戍北军,而容灼和段峥的商队于戍北军有大恩。

于景渡越是避嫌,显得越心虚。

他就这么肆意赏赐,外人反倒不容易多想。

随后,于景渡便去了皇帝的寝宫。

算起来,皇帝自上元节病倒,至今也没多少时日。

可他如今躺在病榻上,整个人的形貌却带着十足的萎靡。

尤其是面对意气风发的于景渡时,更显得他像一棵灰败得即将干枯的老树。

“太子殿下。”来福朝于景渡行了一礼。

于景渡看了一眼桌边的药碗,伸手到:“孤来吧。”

来福闻言便将药碗端起来放到了于景渡手里。

于景渡走到榻边,舀了一勺药汁喂给皇帝。

皇帝浑浊的双目有些无措地看向于景渡,目光中既有欣慰,又有忌惮和畏惧。从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对这个儿子拿捏得很好,可直到对方回京后,他才知道过往的父慈子孝,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自认为唯一还值得依靠的这个儿子,从边关回来后,只来看过他几眼。

而每一次的见面,对方都冷淡又疏离,目光中再也没了从前的温情。

“啊……”皇帝开口,似乎是想说什么。

他有很多话想问于景渡,自己病倒后,便对朝中的事情所知不多。

薛城从前还会朝他说一些,但于景渡回京之后,薛城的话也少了。

至于来福,他一个内侍,对前朝的事情估计也不知道多少。

又或许是,所有人都在慢慢背离他,靠近那个未来的帝王……

皇帝不敢想这些,一想到就觉得惶恐和不甘。

可他没有办法,他无力左右自己的身体,如今就连自戕的能力都没有。

“先前的事情一直没朝你说,怕你身体没有恢复,经不起打击。”于景渡喂了两口就没耐心了,将药碗递给了来福,“上元节的事情查清了,老六一直暗中命人查探你的身体情况,知道你经不起打击,所以命人捏造了孤战死的消息,就是为了趁你不妨吓唬你。”

“不过你放心,你从前不愿落个杀子的罪名,将老四幽禁在了皇陵。孤也学你,不愿背负手刃兄弟的罪名,将他幽禁在了皇陵。”于景渡一笑,“你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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