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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臣。

礼部那人闻言反驳道:“一码归一码,总不好因为豫州的事情,牵带这让太子殿下的冠礼太寒酸。我朝国库丰盈,该省的地方可以省,这种一国储君加冠的大事,怎好敷衍了事?”

“依着规矩办不逾制,怎么就是敷衍了事?”那文臣是个心直口快的,“宴王殿下冠礼逾制,那是因为陛下念及他在边关为国浴血还带着伤,若人人都逾制,那也不必依着规矩办事了。当年陛下加冠也是依着规矩,倒是没听说谁会为了这个觉得陛下不尊贵。”

“你……”礼部那人口才一般,被他驳得哑口无言。

皇帝淡淡一笑,道:“依朕看,此事既然与宴王有关,不如你去找宴王问问他的意思吧。宴王身子带着旧疾,朕一直没给他安排过差事,正好此番让他以兄长的名义,帮着礼部筹备太子的冠礼,也好彰显他们兄弟情深。”

“那……陛下的意思是,以宴王殿下的话为准?”礼官问道。

“嗯。”皇帝说罢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了。

礼部那官员当即便去福安宫求见了宴王殿下,得到的答复是,大肆操办。

皇帝听到这消息后稍稍有些意外,后来还特意朝于景渡问过。

“父皇有所不知,儿臣的冠礼逾制了,朝中不少人都颇有微词,觉得儿臣抢了四弟的风头。”于景渡轻咳了一声,面上带着几分病态,“所以儿臣此番并非是为了四弟,只是为了让自己少挨几句挖苦。”

前两日寒潮来袭,于景渡染了风寒,导致他的旧疾又复发了。

这会儿他倚在矮榻上,身上盖着毯子,手里还端着个手炉,面色看着很不好。

“老三你这是怪朕呢?”皇帝问道。

“儿臣只是不想骗父皇。”他说着叹了口气,“儿臣自幼便是这样,做得不好会被人说丢了父皇的脸,做得好又要被怪罪不知分寸。”

皇帝伸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你好好养病,来日太子冠礼若是去不了,便不必奔波了。”

“儿臣还是去吧。”于景渡道:“否则又要有人说儿臣不敬储君。”

皇帝发觉,不知是不是病了的缘故,他这个三儿子今日说话总带着点酸溜溜的味道,乍一听像是在抱怨,仔细听却像是在朝父亲卖乖。

尤其是于景渡这样宁折不弯的性子,他能朝皇帝卖乖,那可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难得。

当日,皇帝走后,于景渡便着人将吴太医请了过来。

对方替他诊脉时,神情看上去颇为严肃。

“殿下,恕老夫直言,您这旧疾不能再拖下去了。”吴太医道。

“本王知道。”于景渡道,“您想怎么为本王治,可以着手安排了,”

吴太医闻言忙道,“药材老夫早已配齐了,整个治疗的过程分成三个阶段,先是喝三日的药,将旧疾彻底激出来,而后再花少则十日,多则一个月的工夫慢慢祛除旧疾,最后就是恢复的阶段,花费的时间可能要更久。”

“待本王需要病倒之前,会提早三日告诉你。”于景渡道。

吴太医一怔,但很快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宴王殿下一直拖着不肯治,原来真的是要用自己的病,做点什么文章?

第46章

吴太医临走前,又朝福安宫的人知会了几句。

待他走后,宫人便依着他的建议,在殿内放了两个炭盆。

随着殿内的温度慢慢升高,于景渡的脸色也终于恢复了点血色。

他起身走到书案边,让人磨了墨,而后铺开纸又开始给容灼写信。

于景渡属于话很少的那类人,以往写给容灼的信,哪怕他再努力,也就能写个小半张,像容灼那么话痨写上几页纸,多少有些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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