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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灼初时还有些怕,后来便觉耳畔风声呼啸,不由越来越兴奋。
“还能再快吗?”容灼笑道。
“再快了怕你受不住。”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受不住?”容灼道。
于景渡闻言一扬马鞭,催得马像离弦的箭一般。
容灼兴奋得像个得了大玩具的小孩子,笑声随着风传出了老远。
“怕吗?”于景渡问他。
“这不是还有你吗?怕什么?”
于景渡闻言眼底顿时染上了笑意,一手虚揽着容灼,将马缰递到他手里,“你来控马试试。”
“我不行,我不会!”容灼忙道,“这么快掉下来会摔死的。”
“有我呢。”于景渡在他耳边道。
容灼闻言心中一热,下意识便抓住了马缰。
身侧是带着凉意的秋风,身后是于景渡宽阔坚实的胸膛,这一刻容灼心中的畏惧登时被压了下去。于景渡一手揽着他,一手覆在了他握着马缰的手上,像个可靠又强大的守护者。
容灼胆子不算太大,但是疯起来却十分放肆。
他仗着有于景渡在侧,越到后来越放肆,恨不得能纵马飞起来。
直到于景渡强行勒停了马,容灼才不情不愿地从马上下来。
“嘶!”少年活动了一下双腿,先前不觉得难受,下了马才感觉两条腿都有些发麻。
“不知节制的后果。”于景渡开口道。
他今日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疯的容灼,少年在马上时像是不知疲倦一般,热烈又张扬,可疯过了头之后,便迅速蔫儿了,这会儿坐在草地上揉着腿,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你也不拦着我。”容灼瘪嘴道。
“我哪儿知道你这么经不起折腾,这才骑了多久,腿就累得站不稳了。”于景渡无奈道。
容灼将四肢摊开往草地上一躺,像被榨干了精力一般。
于景渡将马拴好,走过来坐到了他身边。
“青石。”容灼枕着自己的胳膊朝他问道:“你将来想做什么?”
“我这种人是没有将来的,我要做的事情,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于景渡道。
容灼闻言扭头看向他,认真地道:“不会的,我一定会替你赎身,不让你再做以前做的那些事,你会有你自己的将来,相信我。”
于景渡看着容灼,少年的额发被汗水浸湿些许,凌乱地散着,将人衬得格外生动。大概是因为方才刚疯玩过的缘故,容灼这会儿眼神略有些慵懒,但他眸中的清亮却丝毫不减。
这样的一双的眼睛看着于景渡,朝他说出“你一定会有将来”这样的话,令他心中不由生出了些许悸动。
“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于景渡问他。
“因为咱们是朋友啊。”少年理所当然地道。
“我都想好了,将来我肯定不会去当官,反正至少不会做正经的官。”容灼又道:“明年春闱落榜之后,看看我爹能不能给我走后门寻个小差事,要是不行我就跟着舅舅去做生意。”
容灼上一世家中就是经商的,父母都有自己的生意。
彼时的容灼因为缺少父母的陪伴,没少抱怨这样的出身。
虽然他的家庭很不幸福,亲情疏离,但容灼身上多少遗传了一些父母这方面的天赋。做生意这样的事情哪怕朝代不同,但很多门道是相通的,所以容灼穿过来之后暗自琢磨过,兴许自己还真能在这方面做点努力。
别的不说,至少养活自己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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