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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很少会意识到,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是系于他人一念之间。它脆弱无比,纵使战战兢兢、勤劳小心地维系,也经不住半点意外之风。

燕名扬的潜台词已经十分明显。沈醉似乎没有不服软的余地了。

他被捏着的左手只剩指尖尚且自由,可能动指尖的关节却身不由己。

燕名扬终于彻底露出豺狼虎豹的本性,沈醉仿佛失去了痛觉,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沈醉很少会有意识地向自己承认,他是爱燕名扬的。

可是此刻,他没有遗忘、傲娇抑或赌气的余地,他的全身心都付与了理智。

沈醉因清醒而痛苦,又因痛苦而骄傲。

拒绝燕名扬,不啻于一场断臂求生。沈醉选择放弃安逸、轻松、世俗意义上的幸福和完美爱人,昂着头颅倔强地走进一片未知的蛮荒沼泽。

除了自由和尊严,他几乎一无所有。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半晌,沈醉说。

他面色傲然,语带骄矜,我沈醉迄今为止一半以上的人生都在贫苦中度过,14岁一无所有的时候都可以拒绝你父亲的襄助,你以为我会怕你?

如果我真的要圈禁你, 燕名扬非但没有被沈醉吓到,反倒也起了点疯劲。他不再是平日里那个左右逢源的表面君子,本性里的阴狠暴露无遗,世上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起初你关着我,我还觉得有趣,我最喜欢看别人爱我的样子。

可现在... 沈醉冷哼一声,你大可以试试,看看是你弄死我,还是我弄死你。

这一夜,沈醉和燕名扬都没有睡好。

第二夜,也是一样。

似乎不亲眼盯着,燕名扬始终难以相信,沈醉会为了反抗自己,连夏儒森的生日宴都不去了。

正月十五的中午,刘珩给沈醉打来电话。沈醉面无表情地告诉他,自己太忙,去不了了。

刘珩察觉有异,问沈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醉平淡地说了句无事,便挂断电话,关闭手机。

燕名扬就在一旁坐着。他一直等到元宵夜的天黑了,沈醉再无赴宴可能之时,才安排回上海。

与沈醉先前预料的不同,燕名扬并没有再度囚禁他,甚至默许他从公寓里搬了出去。

裴延的公司在年节后恢复正常运转,只是大老板不在,到底效率有所低下。

沈醉在宾馆里住了好些天,才终于等到了公司分配的公寓。他听闻,裴延的休假遥遥无期,公司里各大项目纷纷停滞不前,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寻出路。

与此同时,胡涂将信将疑地来告知沈醉,燕名扬觉得他身体不好,需要多加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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