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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他是一潭浑水,一滩烂泥。
烂泥灰心泄气地滚去洗澡了。他平时习惯用卧室相连的那间浴室,没多久姜茶惊醒,叫了他几声没看到人,循着动静也上了楼。
应允刚冲完澡裹着浴巾,正好推开浴室的门跟他四目相对,赤裸着上半身,若隐若现的腹肌上还挂着水珠,“诶,你醒了?”
“呃……”姜茶愣怔着后退一步,鼻端热意涌动,啪嗒掉下两滴。应允吓了一跳,赶紧抽纸巾给他擦鼻血,“卧槽……怎么了你?没事吧,快坐下按着。”
小师弟又羞又急,红着脸别开眼,“没……你先把衣服穿上!”
“哦。”应允随手扒出一件干净的T恤套在身上,抱着纸巾盒坐在他旁边,“抬起头我看看。”
姜茶乖巧地仰脸,鼻血还在往外冒。应允帮他暂时塞住,又拿湿巾给他擦干净鼻子四周的血渍,“坐一会儿吧,别乱动了。”
姜茶小声地说好,视线不自然地乱飘,有一眼没一眼地看他。跟喜欢的人待在这样近的距离里,脸烫得冒烟,心里还在小鹿乱撞。
他的手指带着沐浴露的香气,碰到脸颊的力度很轻柔。靠近的脸上皮肤细腻得看不见毛孔,可低垂的视线里依旧有浓重的忧虑和悲伤,一场宿醉无法解开,热水澡也不能冲掉。
姜茶感到心疼。
他所了解的应允师兄并不是这样忧郁的性格。正因如此,看到喜欢的人将脆弱的一面袒露出来,他更觉得自己应该担负起陪伴和安慰的重任,责无旁贷。
应允没那么细腻的心思,帮他止住了血就起身去找电吹风,把头发吹干后随手抓了几下,回来找他,“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这些天胃里除了酒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是靠什么活到现在的。
姜茶说想吃炸鸡,他习惯性地打开常点的那家店,不可避免地想到时淮也喜欢吃。
四五天了电话都没一个,他还想着人家喜欢吃什么。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应允深呼吸,免得迁怒到可人疼的小师弟身上,“配个啤酒?”
姜茶说,“都行。”
等外卖的时间,他带着姜茶参观房子。其实他从小到大都很少带朋友回家。本身没有非常亲密的朋友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他总觉得这个地方是他跟时淮的家,时淮从没带别人来过,那他也不该带别人进来。
姜茶跟他才认识了没几天,来这也算是机缘巧合。天色渐黄昏,他礼貌性地问姜茶要不要留宿,小师弟大方地答应了,兴致勃勃地跟他去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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