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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京海在旁边听着周惜一句紧接一句的批评,眼角忍不住连抽两下。
得,这是真斯文,连骂外甥都骂得这么文绉绉的,但在这少年人热血冲动的状态下,能顶什么用?
余京海也没打算真的和曲子献过手,划水划了几招下来他就瞧明白了。
这小子年轻气盛,只是喊声大,拳头根本就是在乱挥。
三脚猫的功夫要是搁在平时,连他的手指头都碰不着就能被他一肘子给抡飞出去。
但他脑子里蹦着话,“这是周惜的外甥,怎么都不能把人伤着。”
这话跟警告似的,管束了他的手脚,他今晚修门修水龙头,又为周惜拿抑制剂,把教学楼和保安室跑了个来回。
刚才见周惜状况不对,好像要摔倒,又紧赶着拖腿去扶人,真忙活了一晚上,身上的筋骨还是受了影响,有点儿乏。
对着这胡搅蛮缠的小外甥又不能真用什么力气。
周惜批评的话语还从场外直往他耳朵里钻,那声音就算是有那么一点点凶人的意思,也好听得要命。
余京海挡着曲子献的拳头,随着周惜的声音起落,目光难耐地跟着偏了出去,偷着空隙,把人瞥了又瞥,一瞥再瞥。
路灯下站着的周惜一张俊俏的面容白里透红,大概是被外甥气急着,眼睛直直地盯着这边。
余京海看向那对桃花眼,思绪一错,结果就真“要命”了——
嘭的一下闷响,胡挥一通的曲子献打中了余京海的左脸。
俗语说的,乱拳打死老师傅,不是完全没道理。
曲子献显然被自己这一拳惊到了,一时停了手。
余京海呲了嘴角,退开一步,感觉到左脸骨头确实疼着。
他没去顾这时傻站着的曲子献,只是又去瞧周惜,匆忙的一眼扫过去,脸都没看清,就紧急地刹了车。
别再看了,刚才就看得出了事故。
原来他也会这样色令智昏,沟里翻船。
“曲子献!”这一声是周惜喊的,其中包含的怒气值估计是飙到了最高档位。
人也从路灯那侧朝他们快步走来。
“你没事吧?”周惜边急声问边走近余京海,看清他左脸上的青淤红痕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疼不疼?”
余京海被他这句话问得愣了神。
那声音软得不行,语气也轻得不行,像夏日温热的微风,直接吹进了他的心坎里。
余京海没说话,动作卡壳地摇头,幅度小得其实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周惜以为他是被揍懵了,脑门顿时一热,太阳穴抖了又抖,转过身去,揪住某个罪魁祸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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