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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笔勾勒出艳丽花朵,与之分离又交融,碰撞又牵扯,难舍难分,如胶似漆。

孟迟觉得郁庭之身体里一定是有什么破坏因子的存在,鼓动着郁庭之把他打碎,又让他重组,让他一点点在他掌下升温,乃至于融化。

“郁老师,”眼前的画面变得凌乱,孟迟恍惚着开口,“你,这画儿,画得是不是有点太凶了?”

“是吗?”郁庭之下笔不停,仍然快速点动着,“我以为我足够克制了。”

大概是孟迟的提醒有作用了,郁庭之下笔的速度缓和下来,变得温柔,好似狂风暴雨变成了和风细雨。

可是孟迟却有些难捱了,习惯了他画风激烈,忽然温柔虽然满足了他的空虚,却又激发了他另一种渴望。孟迟在心里叹了口气儿,觉着自己可能身体里可能也有着破坏因子,和郁庭之是一路货色。

都是凡夫俗子,何不恣欲纵情。

大概是被感染,作为模特的孟迟也有了想要执笔的冲动,为了完全掌控主动,也为了心里那一点想要报复的心理,孟迟抽出了郁庭之睡袍上的缎带,将郁庭之的手给绑上了。

作画者的双手被缚,画笔也就被旁人所掌控,只能欣赏着孟迟在刀尖上起舞。

这种被限制,被压抑的感受让郁庭之难耐,也让郁庭之愉快。

他任由孟迟胡作非为,与他一同沉沦享受。

这场写生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从夜色四合,到夜深人静。

江红这床是木艺床,经不起造,稍一动作就会发出吱呀的抗议声,洁白的被子上已经是粘上了不少白色颜料,显得脏乱不堪。到底不是在自己家里,两人有所顾忌,没去折腾这床,转而去沙发上继续艺术创作。

孟迟跪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看到了掉在地板上的速写板,白纸上正是郁庭之方才的画的内容。

仅是寥寥几笔线条便勾勒出了孟迟的身形,不仅如此他还化繁为简,直接去掉了孟迟身上碍事的衣物,改用藤蔓缠绕,半遮半掩地描绘出他跪坐在床上时的样子。

“郁老师,你这是在写生还是在创作?”孟迟揶揄地问他,“我刚才没穿衣服吗?”

郁庭之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他看了一眼孟迟此时的样子,然后直接将他抱起,一步一步将他带到衣柜上的试衣镜前:“其实我更想画出你现在的模样。”

呼吸之间,镜子上蒙了一层雾气,室内的好风景变得朦胧,却更添暧昧撩人之意。

孟迟越发觉得做写生模特要比摄影模特煎熬了,可这双重刺激也让他愈发亢奋,附满情绪的眼中迸出丝丝野性,他坦然地从镜子里回视郁庭之,笑骂一句:“你还真是个好色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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