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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问道:“您要带我去何处?旁的事体我想便罢了。”
大师微笑道:“余姚山封,女施主既能上来,想必一早便知贵客在此,又何必退却。”
郁暖有些惊恐的颤着眼睫回头看着周来运家的,而周来运家的头更低了些,都快戳进地里去了。
郁暖立即顿住脚步,死也不肯往前了,只声音低柔道:“我不去啦,小小一民妇,怎好叨扰……贵客呢?”
大师很理解的点头,却道:“然我们已至院里,施主不与贵客吃杯茶再走?”
郁暖才发现,自己之前一直在想事,跟着方丈走路也不知拐到什么地方。
她的紧密呼吸着,退后两步,苍白着脸柔弱道:“我的肚子有些不舒服,一抽一抽疼的厉害,现下进去便是惊扰了贵客,这怎么好的……啊,疼……难受……”
大师的面对着郁暖,神情有些古怪,或许是他活到这么老,也没见过这么娇纵不讲道理的贵妇人,或许是因为,他看见了郁暖身后的男人。
然后,郁暖便听见属于男人的淡淡嗓音:“传大夫来,给她瞧瞧,到底哪处疼。”
郁暖的肩膀一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手指揪住袖口,却不敢转身。
方丈双手合十,无奈告辞。
尘世中的痴男怨女,恩怨纠缠,实在太复杂奇妙,即便是皇帝也无法幸免,他这出家人还是罢了。
周来运家的深吸一口气,对郁暖背后的方向一礼,看了自家姑娘一眼,满眼都是担忧,却还是退下了。
郁暖听到男人平缓道:“昨日承蒙夫人招待。”
她只好转身,垂着一张苍白的脸,这下肚子彻底不疼了。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却听见面前的男人没有什么语气道:“却不想,在下与夫人这般有缘。”
郁暖听了想打人。
她还是抿唇轻声道:“……是,有缘。”背后冷汗直冒。
他微微一笑,示意道:“且坐。”
郁暖不看他,却看见他面前的棋盘,错综复杂黑白厮杀,横竖她是看不懂的。
男人一席朴素僧衣,肩宽而修韧,他将棋子一粒粒收纳回盒中,垂落的明黄色佛穗微摆,吸引着郁暖的视线。
微风吹过,树上的落叶簌簌落下,在棋盘上,在她的发顶,她只是垂着纤细脆弱的脖颈,一言不发,乖巧的很。
男人把黑子往她面前推,平静道:“对弈一局?”
郁暖顿了顿,有些惭愧道:“……我只会下五子棋。”
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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