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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诚如她所言,皇后久病连起身都困难,说不定哪天就薨逝了,想要嫁给戚皇的女人排着队数不清,皇后估计成日遭人扎小人了,也实是倒霉。
那位公子是西南王的外孙,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派来西南,皇帝的所为,可谓是意味深长。
郁公子年纪轻轻,身量如修竹,穿着一件红色官服,在大殿前端着酒筹,脸上挂着平淡的笑容,对米琪娅公主点头,说上两句话以示友好后,便温文有礼,擦身而过。
早知道这位郁公子也定了亲事,米琪娅公主就抱怨:“怎么好的中原男人,都这么早定下了。”
郁暖的长袍至脚踝,面部被纱覆住,由于身量纤细,故而怀孕的身子在宽松的袍下,不仔细看是很容易被忽略的。
她跟随米琪娅公主离开,与那位公子擦肩时,却感到气氛变得有些凝实。
霎时间,远处的谈话声和礼乐模糊而朦胧起来,郁公子的身形僵直,近乎惊愕难以置信的转身。
而那位长安来的郁公子,几乎不用一眨眼的时间,便折返回来,对米琪娅公主皱眉拱手,多了几分不同的态度,道道:“公主殿下,能否借你身后的那位婢女一观?”
米琪娅公主含笑道:“当然不行,中原的塔拉姆,我不得不提醒你,她已经有了夫家,所以如果您要享用她,那是不被喀舍尔之神允准的。”
郁公子皱眉,语气有点生硬道:“公主慎言。”说罢看了郁暖一眼,舒一口气,还是转身离去。
而在酒桌用菜的时候,郁暖才见到了大名鼎鼎的西南王。
老人高高在上于上首,即便是寿宴,仍穿着一身轻甲,在阳光下透着寒芒,仿佛他一辈子都是这样与兵器和警惕为伍。
这趟寿宴上,米琪娅公主是贵宾,坐在很靠前的位置,但由于贵宾太多,所以西南王并没有特意与米琪娅多说话,只是爽朗邀请她在西南多住些时日,寥寥几句而已。
这老头蓄着浓密的胡须,发丝尾端有些卷曲,说起话来声音很雄浑,待人意外的很亲和,就是看着面色不太好,全程都没有和外孙郁成朗说过话。
郁暖看着他,便觉得有些熟悉,带着一点亲近,又很生疏害怕。
西南王在死人堆里行兵多年,直觉很敏锐,寥寥一眼瞥过来,立即对上了郁暖睁大的杏眼。
西南王:“…………”
老头瞥过去时面无表情,转过头去却神色莫名起来,啜了一口美酒,皱起了眉头。
他觉得自己或许是醉了,竟然会觉得女儿明珠回了西南。
可是他的女儿,或许一辈子都见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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