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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楼的楼梯口,那个男生挠了挠头跟他说:“寻哥,我师兄在楼上,我还得训练,就不跟你上去了。”
钟寻迷迷糊糊地觉得还有事儿,不是就这么结束了,他拿着那本相册往楼上走,忐忑到心跳都带着胸膛颤动。
他才走到二楼的楼梯中间,没有留神,被什么柔软湿润的东西蹭过脸颊,他懵懵地转过头,眼前是一大捧沾着露水的玫瑰。
“你愿意当我的男朋友吗?”楼道里光线不是很明亮,楚听冬眼窝格外深邃,甚至显得有些温柔,他嘴角翘起一点弧度,见钟寻眼睛红红,怔忡地望着他,又低声说,“今天不愿意也没关系,明天能答应我吗?”
“呃……”钟寻愣了许久,眼泪又再次淌下来,他才想起接过那捧花,不知道有多少朵,但沉甸甸又很柔软的一大捧,他抱在怀里,讷讷地控诉他,“你又借鉴我。”
他曾经瞎折腾,心有企图又没怎么过脑子地追楚听冬的时候,说过的每一句笨拙的情话,做过的每一件事,楚听冬竟然还都记得。
“宝宝。”楚听冬垂下眼叫他,钟寻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昏暗的楼道里,被月色照亮的雪白墙壁上渐渐凝起一束光,在光的投影里,无数烟花腾地燃起炸开,几乎映满了整个楼道,格外壮观。
红的,粉的,爱心的,还有小猫小狗的。
北京市区禁烟火,楚听冬只能再给他放个赛博烟花。
钟寻曾经觉得自己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勾引、欺骗楚听冬,现在他怔怔地望着燃起的烟花,灿烂又明亮,那么熟悉。
他才突然发觉,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楚听冬的。
现在恍然,好像就是在网咖的那个晚上,头一次有人带他玩游戏,他操纵着游戏里的小人坐在楚听冬摩托车后座,抱住他的腰的时候,他就喜欢他了。
所以别人都不行,他就算要骗人,也只愿意骗楚听冬一个。
他也是现在才发现,楚听冬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被骗的人。
就算楚听冬被他骗,也不是被他拙劣的演技,而是被这种小动物一般不自知的爱欺骗。
因此被骗多少次都不后悔。
楚听冬从楼梯上走下来,这次从身后拿出来,递给他的,是花滑大奖赛的奖杯。
钟寻眼睫颤了颤,眼泪顺着湿漉漉的睫毛滚落,他伸手想去接,楚听冬却又突然挪开,那双丹凤眼藏着笑意,望着他懒懒地说:
“我男朋友才能接我的奖杯,你是我男朋友吗?不是就不要碰。”
钟寻眼泪还都没擦掉,突然被气得笑了一声,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满脸委屈到纠结,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下眼睑上。
他红着脸伸手一把夺过,跟那捧玫瑰一起,抱在怀里不肯再还给楚听冬。
他低头摩挲奖杯上的纹路,其实触感很冰凉,他却觉得摸起来滚烫。
他自己摄像展拿奖的时候并没有太多情绪,现在却有种强烈的落泪的冲动。
“钟寻。”楚听冬却又叫了他一声。
钟寻下意识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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