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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景不理解,“然后呢?不考虑以后吗?”
宋晏,“考虑以后什么?我又不用生孩子。”
陈若景暂停换鞋,直起腰,很认真地看着宋晏,“当然是未来的另一半。难道你从来没有考虑过你们未来可能遇到的风险吗?生老病死可都是难关。”
宋晏,“……”
陈若景忽然意识到什么,“对不起,我是不是太严肃了?”
太过长远的未来,以及追根究底的话题似乎只适合,恋爱三周年纪念日或者五周年纪念日的晚上,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过后,身体和心灵都无比亲近的两个人之间展开的话题。
确定关系的第二天就谈这个,未免显得太过急切,太过越界,也太过让人不适。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陈若景赶忙跟宋晏道歉,他说,“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是不想回答就算了。”
宋晏却摇头,他说,“没,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刚才就想告诉你,我父亲其实是做生意的。”
“做生意?”
“嗯,我家里条件……应该也算还行吧,所以你说到的稳定性和风险对抗能力都不是我选择职业首要考虑的点。”
陈若景明白了,“所以你当服务生还真是兴趣爱好?”
宋晏失笑,他说,“算是吧,不过,严格来说玩乐队才是我的兴趣爱好。”
陈若景懂了,他还想在说些什么,放在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了,他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声。
桑妍说,“小景?怎么办?爷爷被我气倒了,躺在医院快不行了!”
***
迈凯伦驶上高架,宋晏坐在驾驶座上,他叫陈若景放心,桑老爷子身体那么硬朗,八十多岁的人了,还学人家小年轻去泡吧,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
陈若景点头,心却不知为何,总是悬着,一直放不下来。
母亲去世之后,他把桑远才视作和陈察一路的人,记着恨了许多年。
长大之后,他慢慢了解一些事情背后的过往,也开始明白性格决定命运的道理。
但明白对明白,放在心底惦记那么多年的仇恨,不是说放下就能放得下。
心里虽然知道桑远才那么强硬的个性,在屡次遭到忤逆之后,很难再放下面子,纡尊降贵地去做一些事情,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止不住去想象,如果当年桑远才的态度不要那么强硬,但凡他的心胸稍微宽广一点,做事不要那么决绝,母亲是不是就会干脆地带着自己离开陈察,去朝他求救。
那之后的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随着这样想象次数的逐渐增多,陈若景对桑远才的感情也变得愈发复杂:想要放下,无法放下;想要原谅,无法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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