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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所有人都先入为主假定了罗育淮有罪,他们就只会为了论证罗育淮有罪而寻找线索。
陆南初垂着头没有说话,时遇宁也知道自己的话可能不合时宜,心情复杂之余就听见他还是说道:“法律是公平公正的,若罗育淮的确没有违法犯罪行为,是个安分守己的公民,他自然经得起调查。你倒像是给他来做说客的。”
一听这话,时遇宁猛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陆南初却扯出几分难得平易近人的笑意,就伸手拍了拍他头顶:“跟你开玩笑的!怎么跟小时候一样,逗一下就炸了。”
从医院出来,时遇宁都闷闷的不说话,只到医院外面时陆南初在后面喊他:“你是要回家吗?正好我也要回去。我车你一程吧?”时遇宁也没有拒绝,就跟着上了他的车。
“记得你大学的时候,放假回来还经常说起你们程老师多么多么好。我还以为,你应该会很讨厌罗育淮。”前面到了一处红灯停下,陆南初看见坐在副驾驶座的时遇宁安静地望着前方,还是出言打破了沉默问。
时遇宁似已神游到了外太空,听到陆南初的叫唤才回神,缓慢说道:“世事难料,那些真真假假的事情,谁知道呢。”
今天时遇宁说的话都模糊两可的,便很是奇怪。
回到老院陆南初在停车场停车下来,时遇宁似才想起喊他:“南哥,你来我家坐坐吧。我突然想起上周元元最后一次来我家时,好像落了封信在沙发底下;我今天早上扫地的时候移开沙发才看到,信是给你的,本来我准备去看完元元就过去给你送信的。”
“元元给我的信?”陆南初有些意外,跟时遇宁上到楼上,时遇宁翻开鞋柜从上层取出那封信交给他。
浅黄色信封上写着“留给哥哥的信”的字样,陆南初沿着封口处拆开信封,里面是陆元元的亲笔信;只看到信的前三段,陆南初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了。
“记得在我十二岁那年暑假,我问妈妈,妈妈为什么要做警察?妈妈说,因为她的梦想是愿世间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公平正义,让生者安心,让死者瞑目,就是他们的使命。我觉得很骄傲,因为我的妈妈很伟大;后来我的哥哥也成为和我妈妈一样的人。
爸爸去世那年,我才十四岁;妈妈去世那年,我才十五岁。原来至亲至爱的人离开,是这么痛苦的。我相信我的哥哥一定能成为大英雄的,因为我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这个世界还有好多好多人,他们死去了,带着冤屈和不平变成了一抔黄土。
哥哥,求求你,救救她!也救救我!
我每天一闭上眼睛,我就看见她死在我面前;她望着我,好像在问我,为什么不救她?我梦见芃芃,她哭得好伤心;她说她是无辜的,她质问我为什么忘了她,为什么连我也忘了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哥哥,救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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