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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越:带阮艾出去吃饭之前,他说他怕晚上忘了,自己把药从书包里拿出来了。我问他不嫌苦吗,他说有一点点苦,但也有一点点甜,他是男子汉,不怕苦,喝完药才出的门。
阮知慕:谢谢是我太粗心了。
严越:你知道的,阮艾不会怪你粗心,他只希望你能和他多说说话。
你母亲也是,他们都很关心你,他顿了一下,坦白地说,我很嫉妒你,有这么好的家庭氛围。这是我从小幻想过无数次的家庭,有点凶巴巴的、唠叨但慈爱的母亲,妻管严的父亲,还有一个乖巧粘人的弟弟。
阮知慕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不肯拿家里的钱。
事已至此,严越都听了个七七八八了,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他一天到晚打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鲜少回家,旁人一看估计都以为他家境贫寒,和家人关系不睦。
严越看了肯定会觉得很奇怪,明明父母对他都不错,弟弟也很喜欢他。
严越:你想说的话,愿闻其详。
阮知慕深吸了一口气。
和严家的抓马剧情相比,他家这点事其实不算什么,可是人的心结不是对比而来的,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感受到其中的痛苦。
他曾经是个留守儿童,还很小的时候,爸妈就外出打工,一年只有春节回来一次,他就跟着爷爷奶奶住。
这样的事情镇上其实不少,毕竟当地没什么工作机会,有点志气的年轻人都去大城市打工了。
那时阮知慕对父母没什么概念,只知道他们会在过年的时候回来,给他带新衣服、糖果、玩具枪,他们虽然关系不亲密,但还算和平。
阮爸阮妈在外面开始承包工程,手头越来越宽裕,生下了第二个孩子,也就是阮艾。
那时阮知慕逐渐开始懂事了,知道别的同学放学都有爸妈来接,而他永远是一个人孤零零走回家;也知道有的坏小子盯着他欺负,就是看他爸妈不在家。
过年的时候,爸妈带着阮艾回来了。
热热闹闹的年夜饭饭桌上,所有人都欣喜地看着那个刚出生的孩子,逗他笑,逗他哭。母亲抱累了,父亲就自然地接过去继续抱。
那是阮知慕从没有经历过的。
过完年,爸妈带着阮艾走了。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因为阮艾年纪太小,但是一年过去了,两年,三年,爸妈始终把阮艾带在身边。
阮知慕那时才知道,同样是爸妈的孩子,孩子和孩子是不一样的,每个人分得的关注和爱也是不一样的。
阮知慕15岁那年,父母赚得盆满钵满,衣锦还乡。
父母察觉到他对阮艾的抵触,开始刻意让他和阮艾亲近,有时临时出门,就让他帮着照看阮艾。
有一次父母要出门吃喜酒,让他在家带阮艾玩,阮艾那时已经能走路走得比较稳健了,会在地上走来走去,探索家里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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