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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子航给他发了张图,是怀里抱着的百合花,百合花被凌空一盆水泼下来,奄奄一息。
水是谁泼的,阮知慕用脚指头上的指甲盖都能猜出来。
正准备去找严越,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阮知慕:进来。
严越默不作声地走进来,站在他床前,停住了。
我来向你道歉,严越道,你前男友在楼下发疯,我嫌他吵,就用水泼他了。对不起,我错了。
阮知慕:
严越这个表情,怎么说呢。
嘴上口口声声对不起我错了,脸上可是一丝一毫愧疚的神情都看不出来。
阮知慕甚至看出了一些理直气壮,一些破罐子破摔,一些死猪不怕开水烫。
阮知慕气笑了:认错倒是认得爽快,做之前怎么没有犹豫过?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不问,严越说,我要是问了,你肯定阻止我,所以干脆不问。
阮知慕:
他现在越来越不知道该拿严越怎么办了。
严越来了四个月,看起来是变得乖巧了,平时作业按时完成,不再会故意考倒数第一,成绩进步明显,朋友也越来越多了。
但是阮知慕偶尔会从一些小事情里发现,他的骨子里还是很叛逆自我。
认定的事情,就算权衡利弊之后讨不了好,也还是会去做。
讨厌的东西、人,就会直白地表达出反感,不会像成年人一样圆滑周到、虚与委蛇。
就像今天的事情,一般人要么权衡之后不做,要么做了之后会想办法遮掩、拒绝承认。
哪有像严越这样的。
老子知道这么做会被骂,也知道瞒不了你,但是老子就是要做,做得坦坦荡荡光明正大,做完了还要来亲自通知你。
现在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你可以开始骂我了。
阮知慕无语凝噎。
阮知慕能怎么办。
还不是像一个父亲一样把他原谅。
这事儿说到底也是因他而起,严越再怎么冲动,也是为了帮他出头。
他无比后悔把展子航的事情告诉了严越。
现在木已成舟,后悔也没用。
阮知慕警告严越不准再找事,挥挥手让他去睡觉。
他的性格是一码归一码。出轨的事,他该怎么骂展子航就怎么骂;但是他不会用过激的手段报复对方,泼水这种事,相当于照人脸上抽耳光了。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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