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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三十四岁的安知乐不敢开口。
耽误夏溪的人生,我已经罪无可恕,又怎么能信口开河,自诩能负担起孩子的责任。
我已经没有了年少的无畏和莽撞。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也被现实磨平了棱角。
徒劳的挣扎是无能为力的,这次或许,真的是该放弃了。
七月,我带着九个人坐上飞机。
其中就有小齐。
作为我们的科室骨干,正是耐用的劳动力,原本主任不想放人,但在我的坚持下,才得以通融。
小齐这孩子是偏科型选手,坐不热科研凳子,但手上功夫算整个大科的佼佼者,参加这种观摩更有利于他的发展。
这次学习是和临省某市中心医院一起的,看见对面带队领导后,我觉得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竟是排球队的师兄。
去医院时,我俩坐在一起,聊了工作和研究方向,最后谈到生活。
他已经结婚了,孩子秋天上小学四年级,他颇为郁闷说小孩智商好像没继承他们两口子,每次考试成绩都是及格线徘徊。
他问了许多同学的近况,只是言谈中刻意处处避开夏溪。
访学的第一个休息日,我更新了ins状态,看着上一条记录还是三年前晒回国机票的,心头颇为感慨。
小齐他们极为兴奋,早就计划着要去附近景点打卡,我对此毫无兴趣,昨天就交代他们别喊我。
漫步在街头,最后坐在公园长凳上晒太阳。
我以前就喜欢呆在这儿,闭上眼休憩,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朵云般自在舒服。
“美女~”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睁开眼,看见一张熟悉的笑脸。
叶俊松,曾被我拒绝无数次的……追求者。
我颔首回应:“好久不见。”
他一如既往的自来熟,坐在我旁边,手臂搭在椅背上,吹了个口哨说:“我看你动态更新了,就猜到你会来这儿。”
我看着草坪,还有撒欢奔跑的狗发呆,并不想说话。
察觉那人目光盯了我许久,我终于无奈,扭头对上他的视线:“看够了没?”
“我……”叶俊松欲言又止,“安知乐,我以为你回国后,会很幸福。”
幸福?我纳闷望向他,我现在看着很不幸吗?
叶俊松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起身邀请我:“我在附近投资了一家画廊,去坐坐?”
我下午反正没事,当即拍拍衣服站起来。
“走呗。”
我与叶俊松的相识十分狗血。
他低血糖晕倒在医院大厅,我那天恰好路过,发现他的护照和身份证后,出于同胞情谊便伸以援手。
然后就粘上了狗皮膏药。
他是艺术生,表达感情的方式也很张扬,关键是这人还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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