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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梓衿,你以为你有的选吗?记住,你不是替我顶,人就是你撞的,是你肇事逃逸!”
“吱——嘭”
刺耳的刹车声,剧烈的撞击声,把世界吵闹地颠倒了。
“爸,爸,我……我怕。这不怪我,是她自己激怒我的,是她不肯放手非要和我抢!”
“她快死了,我不想坐牢,爸我不想坐牢,怎么办啊?”
“不要担心,有爸爸在,不会让你出事的。赶紧上车离开这里,我会处理好的!”
“轰隆—”
闪电刷得一下把昏暗的房间映得犹如白昼一样,紧跟着一声巨大的雷鸣犹如在耳边炸响,躺在床上的人猛然一颤陡然坐起了身,随后剧烈喘息。
窗外霹雳一声,闪电和炸雷声又裹挟着滔天气势冲了进来。闪电惨白的光落在此刻长发披散,额头汗湿的女人脸上,让那满是冷汗的脸同样惨白。
被梦魇惊醒的人睁着的双眼里满是阴郁之色,一时间竟然比鬼还要可怕。
渐渐地她呼吸在雷声中平静下来,抬手抚了一下凌乱的卷发,然后随手来了床头灯掀开薄被赤脚站在地上。
绸质睡裙才到膝盖,修长笔直的小腿在冷白的闪电和暖黄色灯光中依旧显露出它勾人的白,随后带着它的主人一同走进了浴室。
除了醒时的那一眼,她再也没有管那未曾拉上的窗帘。
等到她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浴袍,女人径直走向吧台,给自己到了一杯酒,然后拿着酒杯走到了阳台上。
盛夏时节的长清市这种雷雨天气屡见不鲜,昨晚她忘记拉窗帘了,让闪电钻了空子,不过似乎也无关紧要,她总要醒的。
阳台足够大,在这高楼上隔着玻璃,也隔开了外面漫天风雨。夏季大雨,玻璃上满是水渍成股往下滑,雾气也浓,除了闪电的光什么都看不清。
呷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经过唇舌毫不留恋地滑入胃中,带起一路灼热。陆梓衿脸上没有表情,伸手推开了窗,刹那间湿气和着凉风吹了进来,风雨声也挤了进来,却让这原本安静的凌晨变得更加孤寂了。
没了玻璃的遮挡,她可以看清外面的世界,楼层高俯瞰时一切看起来都显得渺小,尤其是此刻大多地方都埋葬在阴暗里,更是看不分明。唯有远处那宽广的路两侧的路灯,在这昏暗的世界中格外显眼。
这么大的雨,马路上应该是积了水的,笔直的路延伸过去,两侧的路灯远远看去就像是射出去就没有了的箭镞,光也没有了。
她愣愣看着远处的灯,梦里那些场景纷至沓来。已经两年了多了,八百多个日夜,她已经重新活了八百多天了,那些记忆毒蛇一般缠绕了她这么久。
是的,她死了,死在了自己同父异母妹妹的手里。而她一直天真以为待她慈爱的亲生父亲,在她濒死时没有一丝难过,仿佛躺在血泊中的是一只流浪狗,冷静道:“我会处理好。”一如当初他让自己替陆雪顶罪时一样。
快三十岁的她再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心如死灰,她和她妈妈一样,太蠢了!唯一强一些的,大概是她断气前知道了陆巡他是什么样的人。
从那记忆中回过神,风有些大,卷起她的头发凌乱地飞舞。陆梓衿伸手撩了一把,柔媚的五官精致的犹如艺术品,尤其是那张薄唇,此刻没有笑意地抿着,尽显冷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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