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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二人商讨许久,最终韩宣道:“若不修堤,真不幸遇到大雨时节,不止是农户颗粒无收,更甚牵连到两江税收,到时朝廷也依旧要出钱出粮赈灾,可谓是得不偿失。”
姜照问:“那就只能动用军饷了吗?”
韩宣长叹一口气道:“陛下,三军将士与黎州百姓,您总归要辜负一个的。”
姜照沉默不语,韩宣又道:“将军饷一分为二,先予以黎州应急,七月军饷出发,再到达边关,总能拖延一段时间,说不定会有转机。”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姜照愁肠百转,终于还是应下了。
她在案后写圣旨的时候,韩宣突然道:“陛下,微臣食君之禄,不能为君解忧,实在是愧疚难忍,微臣愿捐献半年俸禄,用以支援黎州。”
姜照握笔的手一顿,抬眸望向他,问道:“这是你给朕出的主意?”
韩宣笑道:“有一分算一分,聚沙成塔,集腋成裘。”
“你有心了。”
姜照点点头,召来元祥,把落了金印玉玺的圣旨交给他,又叮嘱一番,放他去了。
精神紧绷太久,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下,姜照忽觉眼前发黑,脚下一个踉跄,幸得及时扶住案边才勉强撑住了身子,吓得韩宣大喊一声:“陛下!”
他连忙上前搀扶,姜照摆摆手,气若游丝道:“朕没事 。”
韩宣眉头紧蹙,看着她步履艰难挪回到御案后坐稳,终于忍不住道:“陛下,圣体为重,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这话余行秋也说过,姜照听在耳里,却不以为然。
她道:“太宗皇帝曾夜批奏折四百封,白日依旧可以揽弓射箭,神采奕奕,朕这才哪到哪儿?韩卿,没有哪个明君圣主,是单单坐在龙椅上得来的威名。”
端来茶盏喝了口冷茶,又揉了揉眉心,确认昏厥的感觉已经缓过去了,姜照看向韩宣,淡淡道:“你坐下,同朕说说这段时间赵家的情况。”
韩宣不敢抗旨,拿她没有办法,只能惟命是从。
于是君臣二人又说了好些话,到了正午时分,姜照才把韩宣放走用膳。
韩宣走的时候特意和守在殿外的高盛安嘀咕了几句,把高大总管心疼的眼泪汪汪,在他走后又召御医,又传御膳,最后一咬牙,还跑去清元殿把谢锦给请了过来。
“奴才真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了,昨儿一夜未眠,早上到现在一次也没传膳,把自个儿关在御书房里批折子,还不让咱们进去伺候,这么折腾下来,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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