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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何人,也是你配知道的?”
唐令阴柔的声音从门外幽幽响起,没一会儿就走进来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章谦溢,双手背后,眼里透着阴毒,淡漠道:
“我只同意小婉跟你成亲,却从未允许她做你的妻子,滚!”
*
夜深
唐府一如往常那样,并未有多大的变化,侍卫们轮流巡夜,凌烟阁里的官员进出忙碌,厨娘们挑灯给各位大人们煮茶、做点心,得脸的丫头们与管事婆子们对账,各人忙各人的,仿佛再平常不过了,是啊,谁都不晓得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小姐就要出嫁了。
出嫁?不是吧。
督主那么疼爱小姐,若是真嫁侄女,想来提前一个月就要准备了,定会轰动大梁的,怎么如此偷偷摸摸,仿佛在防着谁。
防谁?呵,大约是安定侯吧。
督主在侯府有细作,安定侯想必也在唐府安插了。啧啧,两虎明争暗斗,这夹在中间的人最难。可若有个聪明人两边都不得罪,维持住稳态,那他就会获大利。
屋子里焚着香,有点柑橘的味道,甜而不腻,让人心情舒适。
梳妆台上摆了只金凤冠,上面镶嵌了好些雕琢成珠子状的白色美玉,象征着金玉良缘;凤冠跟前是十来只镶了红宝石的金钗,还有两三只宫纱堆成的红牡丹。
而在梳妆台旁边的桌子上摆了只极大的黑色漆盘,盘中是一整套新娘喜服和一双绣花鞋。
唐令走过去,垂眸看着喜服痴痴地笑,指尖划过衣裳上绣的那朵牡丹,眼中怨恨落寞之色难掩。
当年他自愿净身入宫,但只阉割了那两颗东西,仍保留着男人的根。
没错,他曾伺候过先皇后,除了没法生育,就像正常男人那般与先皇后欢好,慢慢得权,发迹。可后宫就是一潭又脏又臭的粪泥,风言风语渐渐起了,尽管狗皇帝对他用尽了酷刑,他也没吐出半句真相。
后来……狗皇帝索性将他彻底斩草除根。
每每想到此,唐令就觉得浑身有无处的虫子在噬咬他,将他咬至千疮百孔,连人都不算。<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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