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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这位吴二爷以后会做官,而且是大官,谁也不敢再叫他明珠小相儿,有些人甚至在路过吴家的时候,都会特意作揖打躬,表示尊敬。
正月初九,天比往日暖和了许多,连日来的炮仗声将墙角的雪生生给震融化了,少了许多残冬的诗意,可惜。
沈晚冬斜倚在门框上,瞧着正在院中古井旁洗衣裳的春杏发呆。
那晚的事过后,老头子出奇的安静,哼,这老东西鬼的很,想必心里在想狠招儿,把她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乡下养胎吧。也是,她怀的是吴家亲骨肉,老东西就算再恨她,总碍不着孙子什么事。
想到这儿,沈晚冬不屑地笑了笑。
当初她和二爷同过房后,就提出一起走。二爷当时犹豫着,说是要准备过日子的银钱,先不急。后来她有了身子,本以为走到了这步,这男人肯定会下决心吧。谁知他还是犹豫着,说是要给她先偷偷置办一处地方,让她暂且住着,等他将里外的事都办妥当后,就带她走。
呵,真把她当三岁小孩儿哄了。
她心里明白,二爷就是还撂不下那条黄金做成的裙带,想要家里供着一个母夜叉,外面再偷偷养着一个红颜知己。凤凤当时烈性,受不下里外这口气,吊死在了家门口。而她自然也不愿一辈子见不得人,其实她根本就是被老头子强行诓逼进吴家的,凭什么还要被这对父子欺压?
大不了,鱼死网破,谁都别好过。
一阵凉风吹过,沈晚冬冻地打了个哆嗦,她舔了舔发干的唇,瞧着不远处骂骂咧咧洗衣裳的春杏,心里又有了主意。
春杏自上次挨打到如今,已经过了十多日,脸上的伤基本好了,敷上粉就完全看不出了。因过年前后下着雪,没法晾,今儿轮着好天,就赶忙拿出来洗。
“下作的娼妇,怎么不去死!”春杏小声咒骂着,手指轻轻抚着脸颊上那条还未好透的血口子,低头在水盆里照,她越想越恨,解气似得将已经拧干的衣裳往水盆里一惯,激起了串水花。
“自己个儿做了那些下流没脸面的事,还连累我被老爷打,真是个蛇蝎心肠的臭婊.子。”
骂到这儿,春杏手伸进贴身小衣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玉蝉,大拇指来回抚摸,她的眼忽然泛湿了,小嘴儿抿住,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温柔呢喃:“她到底哪儿好,怎么就把你给迷成这样,你,你为何从来不正眼看我。”
原来如此。
沈晚冬淡淡一笑,抬步慢悠悠地往院中走去。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两眼瞧着那晶莹剔透的玉蝉,故作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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