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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点醒梦中人。
长欢这才换了颜色,笑道,“是哦…阿娘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说着已起身朝墙边格架上寻了书出来,而后走到书桌前坐下,小心翻开,静静读了起来。
谢白棠见状,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旁边一直静观的荆九歌,突然开口道,“她迷糊的样子,和以前的你,很像…”见谢白棠抬眼看来,那模样神情与多年来自己脑海中的那个身材曼妙的少女容颜重合,荆九歌突然微红了脸颊,略显慌乱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只专注一件事,沉了心,便将其余全抛之脑后。”
“这样,不好吗?”谢白棠笑了,自问自答道,“我觉得挺好。”
人生短暂,精力有限,只专注一件事,一个人,便已足够。
谢白棠放下针线,喝了口茶,道,“我还记得,以前你总说我迷糊,而我,常劝你莫要狂妄…”
“我不狂妄。”
“不狂妄?那是什么?”
“是自信。”荆九歌头微一歪,眨眼看向了对面。头钗随摇,似青丝动念,意味深长。
“这么些年过去,那你还是这般…自信…”谢白棠说罢,忍不住低头笑了。
荆九歌也跟着莞尔一笑,道,“阿棠,今日是小年…”小年,也本该亲人相伴,爱人欢聚。
谢白棠收着手头做了许久的暖手筒,将线头咬断后,递了过去,温言道,“那,这个便算是送你的小年礼物吧。”
荆九歌手微微一颤,接过攒在手中,心头微热,道,“我…我很是喜欢…我也有礼物要送你…”
谢白棠见对面递过来一个白绸布包裹的东西,接过展开后现出了里面的白瓷罐,于是怀着好奇打开后,闻了闻道,“是无忧花做的胭脂…很是细腻,你做的?”
“嗯…”
“以前的戏言,你竟还记得…”谢白棠的脸上起了一丝尴尬。
“你说的,我都记得……那你的话,可还算数?”
阿棠,你曾说,若我将无忧谷的无忧花做成了胭脂送你,你便答应我一个愿望。你可知,你出嫁之前,我便做好了,写信约你出来相见,便是想要把东西给你。
我的愿望便是,问你一句,可愿跟我走?
你曾说,这世间江山如画,你想要看看。只要你愿意,天涯海角,我都陪你。
以往,我从没有机会,亲手将这胭脂送给你。虽每年新做一罐,已成习惯,可胭脂,也从未等来,欣赏它的主人。直至今日,虽物是人非,虽迟了太久,可终究还是送到了你的手中。
曾经于我而言,你在江东,我在关西,隔开的不是路途遥遥,错过的不是流年匆匆,而是半生梦成殇,缘成空,我爱你,而你不知。而今,我庆幸,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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