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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处的补痕,同样蹩脚的针线。
长欢轻抚着那用同色紫线缝合的地方,她本是敏感多情之人,虽一直告诫自己要冷静,此时却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谢白棠见状,略显慌张的抽过那衣服,道,“补的不好,要不还是做件新的吧,这件就不要了。”
长欢身心触动,鼻头酸涩,嗓子间像是有东西堵住了一般,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谢白棠,将头埋入她的肩头,轻轻唤道,“阿娘”
对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鬼使神差般的第一次叫出口,也终究是叫出了口。
她不知道除了老夫人曾悄声说过的,除了叫她一声阿娘,还有什么能报答的。
林玉儿从未这般为她求过平安符,林玉儿也从未为她缝过衣、做过饭,林玉儿更是从未在她受伤时给她小心的上药,彻夜不眠守在身旁。
长欢原以为,直至离开,她都叫不出口的。她以为,自己只是林小暖,只是一个过客。可是,情至深处,本不由人。
盗花贼,终究还是成了偷心客。
谢白棠呆在了当场,手中的衣衫悄然滑落,可悄然滑落的还有顺着脸颊的一滴泪,震惊之余微微侧头道,“你...你方才,叫我什么?”
“阿娘”一个不大的声音再次传来。
谢白棠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也不是幻觉。她将怀中人紧紧抱住,像是再不愿放手,泪如雨下,口中喃喃道,“小暖,我的女儿我终于等到你肯认我的这一天了...”
人是很容易冲动的,尤其是因所见所感,触情生动。正如片刻之后,林长欢缓和了心境,便心生了悔意。
彼时,长欢只想好好利用这余下的一日,不留遗憾,来弥补也好,报恩也罢。
究竟是从未得到过的,还是得到过再失去,哪个伤害更小一些?她不清楚,所以才会在一时冲动,做了自己认为最该做的选择。
正如有些事,原本就没有好坏之分。
正如有些事,原本就分不清对错。
傍晚时分,有下人送来饭菜,管家顺道传话来,道,“郡主说,明日去南山猎场,世子他们会先行一步去准备,让夫人和小姐不必赶早,睡到自然醒,用过早饭后,再一同过去。”
这餐饭,许是因着长欢所言的缘故,谢白棠心情很好,用了不少。席间,叶蓉听闻长欢时而叫夫人,时而叫阿娘,倒是惊讶的差些打翻了盛汤的碗,不过终究还是替谢白棠高兴的。
餐闭,谢白棠又替长欢换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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