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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话音刚落,眼前便出现一只手,手上静静躺着一粒糖。长欢看向安错,笑着接过,见年年在旁,鼓囊着嘴道,“多谢了,安公子”
年年道,“小姐,这么晚了,咱们该回去了,若是夫人找不到小姐,该着急了。”
长欢恋恋不舍的看着眼前的二人。可再不舍,也要离去。
临上马车前,杨延将一个青瓷瓶放到长欢手中,低声叮嘱道,“这是回春丹,紧要时候保命要紧。”
长欢默默放入怀中,点了点头。有些话,不必说出口,这么多年的默契,杨延怎会不懂。
看着马车从后院驶出,杨延同安错道,“今晚别回侯府了,陪我下棋吧我还不信邪了,我赢不了你?!”
安错没有回应,只是注视着马车行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良久才道,“还是老规矩,输一次,讲一件她小时候的事。”
身而为人,总不能全占的,也算是老天的公平。
就像杨延医术非凡,轻功了得,偏偏在厨艺和赌桌上不行,而棋艺更是一塌糊涂。
安错自月初在这里调养身体时,便与杨延对弈打发时间,这么久以来,他也从未赢过。好在各取所需,倒也相安无事。
而越挫越勇,屡败屡战,说的便是杨延这样的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安错佩服他,也同情他,却从未手下留情过,只因,她在乎的,只是赌注。
逍遥岛上,叶蓉早于谢白棠先醒,而后他们便将整件事琢磨了透,这中间,还有绿竹的一份功劳。
林长欢回到逍遥岛后,才发觉,自己低估了谢白棠,正如杨延所说,自己小瞧了她。
长欢听绿竹说,谢天冬后酒醒了,便一直待在西院,直到谢白棠醒后,他才离去。
所幸,谢白棠和叶蓉都以为行凶之事是谢禄风所为,两人压根就没有朝谢白棠身上想。这让长欢放下心来舒了口气。
而之所以说小瞧了她,是刚进院时听丫鬟们议论,傍晚时候,府里出了两件大事,第一件便是谢总管被赶出了府,第二件,便是大老爷院中,三夫人去过一趟出来后,谢禄风便咳了血,而他带进岛的那些灰衣人,一个不留全都七窍流血死了。
这消息,让长欢顿觉毛骨悚然。
那时候的她,只见过谢白棠对待暖暖的一面,那里面饱含了太多的温暖和无私的爱意,即使是出于亏欠也好,想弥补也罢。却从未想过谢白棠办事竟如此的干净利索,那么多条人命,在她眼中竟如此不值一虑。
是夜,长欢再次见到谢白棠落泪的时候,再次一整夜守在她床边的时候,她才这才发觉自己有多可笑。一心想要护住的,无非是内心深处那点愧疚,可眼下,愧疚滋生出另一人的愧疚,让纠缠变得越来越深,越理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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