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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话的时候,魏方宇一直在观察沈峭的反应,但沈峭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停了停,魏方宇接着道:“听小时说,你对他很好,甚至愿意让他跟你姓肖。”
“我不姓肖。”没有丝毫停顿,沈峭问他:“是你的人在跟踪程斯蔚?”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魏方宇还记得那天人回来的时候,脖子上红色的掐痕让人心惊,想到这儿,魏方宇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你下手挺狠。”
他和沈峭许多年没见,在他的印象里,沈峭还是那个寡言少语,抱着本英语书就能在卧室待上一整天的小孩。最开始在医院碰见沈峭,魏方宇第一反应是愤怒,愤怒一个好好的小孩,为什么再见到就会变成这副模样。但他很快就想通,对于沈峭来说,内向和心软都毫无用处。
而他现在,身边就缺沈峭这样的人。
“这是我和程家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我劝你最好不要趟这个浑水。”魏方宇看着沈峭,语气软了一些,“当然,如果你打算以后跟着我,我这儿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沈峭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柔软的昏黄光线也盖不住眼里的冷漠。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在这么站下去也没有意义,魏方宇站直一些,握住门把手想要关门,但门板刚合上一点,就又被门外的人推开,手指按在拐角上,骨节微微突起。
“你什么意思?”魏方宇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沈峭微微俯下身,影子压下来,强烈的压迫感让魏方宇感到不适。
“离他远点。”沈峭说。
“如果我说不呢?”魏方宇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他,“你能把我怎么样?”
没人说话,周围静的吓人,魏方宇甚至能听清围绕路灯盘旋的虫鸣,而在沈峭一脚踏进门内的时候,魏方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沈峭的脸被灯光照的很亮,所以魏方宇很快看清沈峭眼里的狠,像藏在草丛里,弓着背的某种肉食动物。
“我刚才说了,这是我和程淑然的事,她的儿子,我没必要动。”魏方宇只觉得口干,他舔了一下嘴唇,才接着说:“况且,我也没必要对一个小孩撒火。”
沈峭不再往里走了,只是静静地看他,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实性。几秒之后,沈峭抬起手,魏方宇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沈峭没动他,手摸到墙壁上的开关,指尖微微用力,啪的一声把灯关上。
屋里一片漆黑,魏方宇的视线变得模糊,直到耳边响起门关上的声音,他才意识到沈峭已经离开。
晚上十点,学校图书馆准备闭馆,贺莱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嘟囔:“少爷,咱们可以撤了吗?”
“我看看啊。”程斯蔚脚蹬着地,椅子的两条腿离开地面,看了眼手机信息,程斯蔚说:“快了,沈峭已经快到了。”
“……你要不想打车回去,我可以送你啊。”贺莱坐起来,转头看他,“我那也是轿车,又不是叉车。”
程斯蔚盯着手机,眼都没抬一下:“沈峭说了,他要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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