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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碰到沈齐手臂的瞬间,顾景抖了一下,此刻这样体温交融的感觉让他异常敏感。
“怎么了?”庄廷希问了声。
“没事。”顾景小心地将沈齐的手臂放在自己脖子上,另一只手犹豫要不要去扶他的腰。
“你快点儿啊,我刚弄完王昱恒累死了,请你帮个忙怎么这么费劲。”庄廷希故意道。
顾景说了声“抱歉”,正要将手搭在沈齐腰上,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是专属于家人的铃声,这么晚了,说不定是很要紧的事。
他不得不放开沈齐:“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哎,”庄廷希发出功亏一篑的叹息,“给你俩创造个机会真难。”
门被关上后,他转身去看沈齐,却见沈齐坐直了身体,手指攥着沙发边缘,眼神又惊喜又茫然,难以形容他的状态,像是随时准备发疯,又像酝酿着要哭泣。
这时候庄廷希都不震惊沈齐装醉了,他看不懂沈齐突如其来的……
果然是泪。
沈齐竟然哭了。
“刚才……没发生什么事吧。”庄廷希胆战心惊地问。
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次的彷徨不安,沈齐经历了怀疑、自救、挣扎、确定,比病毒还要无孔不入的情感让他害怕。
他需要克服喜欢同性的心理阻碍,需要接受友情变质的自我拷问,需要承担家族带来的无形压力,他甚至一度痛恨自己的自私,为了个人,他可能会令很多人失望。
自身的事想想总能想通,可是关切到家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有阵子他回家见到父母就下意识躲避,秦诗爱还以为他病了,叫了医生来家,问他想吃什么她要亲自下厨。
他终于记起来,他是可以任性的,在他生病的时候,没有人会去责怪他想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可以暂时不用承担家族的期望,他可以暂时喜欢想要喜欢的人。
暂时,让我暂时享受一下喜欢他的感觉就好。
可是人啊,一旦学会了某样事,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我的摇摆不定,我的若即若离,消磨了他对我的好感,也让我更讨厌自己。
真的多亏庄廷希,要不是被他发现了,一个人会很难熬吧。
沈齐不喜欢倾诉苦楚,因为在别人看来,他什么都有,他是无所不能的,他没有弱点。
喜欢顾景之后,他便把顾景当作了弱点,庄廷希逼着他探讨,逼着他面对,他也由抗拒变得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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