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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乔察觉到了她的倦怠,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她喜欢柳初年不假,可这种喜欢不会是无限度的迁就,至少在这种触及根本的事情上,她是做不到昧着良心顺从柳初年的。
南乔不知道柳初年的过去,而柳初年也没有主动挑开伤口给旁人看的癖好,于是两人只好各退一步,不欢而散。
自那日之后,柳初年便又染了风寒,再加上她身体底子本就亏的很,整日昏昏沉沉的,再没有精力顾及旁的事务,老老实实卧床休养了数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等到她能分神处理事务时,已是半月有余了,南梁朝野之中发生了不小的动荡。
“雁瑜郡主到底还是去了北境,将言黎给替换了回来,昨日言黎刚好回京。”齐竹拿着信笺,给她念着近来的事务,“此外,梁帝前几日寻了个缘由贬了一位将军,她也算得上是颇有威名了,不知为何突然就被贬了。”
柳初年倚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听到齐竹这么说,想了片刻后问道:“她是不是先前告病来着?”
“的确。”齐竹有些诧异柳初年为何会知晓此事,翻着下人收集来的消息答道,“她先前告病修养了些时日,前几日才回了朝中,谁料一回去就被贬官了。”
“那就是了,只怕她是仁佳长公主的人。”柳初年坐直了身子,隐约听到远处有奏乐声传来,“先前南乔来的时候,说是朝中可用的将军一位回乡丁忧,一位突然告病,故而只能派雁瑜郡主前往北境换防。雁瑜郡主一走,那位告病的将军就痊愈了,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只怕南乔也是看出来了,就让梁帝寻了个错处将她贬斥了。”
齐竹听了她的解释,点了点头:“这便说得通了,不过如此来看,南乔帝姬倒是长进了不少。”
“她原本就不是蠢笨的人,只是先前不用心罢了,如今她肯用心,自然是与原来大相径庭了。”柳初年披着外衫,悠悠地走到窗边推开了雕花窗,当即便有凉气涌了进来。
齐竹对她的举动有些不解,劝道:“您的风寒还算不得痊愈,还是不要冲风了。”
“我有分寸的。”柳初年随口敷衍了一句,微微探头向远处看去,“我怎么听着有乐声传来,这乐声不似南梁的曲子,倒像是……”
她顿了顿,将这曲调在心中过了一番,笃定地开口:“倒像是楚国的曲子。”
“的确如此。”齐竹精通各国韵律,当即便知道她说的不错,他稍加思索,恍然大悟道,“我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就是了。”
柳初年回头看着他,只见他笑道:“前几日便有传言了,只是您病着所以不知道罢了。说是楚国的廖九娘近些日子要来南梁,如今这动静,应当是她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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