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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旦坚持起来,行动力总会让人顶礼膜拜——池斓攒下的高铁票都能当扑克牌打了。
大厂挖人,一般都是和猎头公司签包年服务,池斓对此并不陌生,因而持续“骚扰”了几家公司的HR负责人。
还真就让她硬谈下了几单服务年框。
“学姐说……说不能欠别人的,更不能总靠别人喂饼。”他回忆起卫粒的这句话。
“实验室我多去跑。”俞汉广严肃道,“只能靠自己。”
一阵风迎面兜来,吹起了地上的烟灰。俞汉广弯腰去掸裤子,左耳的痣正巧露出。
孟艾看在眼里:“老俞,做事情和打游戏一样,如果总是能体会到那种吃亏又说不出话的感觉,说明我们是真正进入了竞技场。竞技场外面的,都是新手菜鸡。”
见俞汉广丧气地垂眸,孟艾又道:“压力别太大,我撑着呢。”
压力的确全在他身上。
人、原材料、流水线、甚至是钱……每一样都如此棘手。
年初的董事会上,爱梦的硬件计划一经提出,立刻收到了一家A轮投方的强烈反对。
这家投方曾经帮助爱梦度过了早期的死亡谷(1),却在爱梦发展得欣欣向荣之际,任凭孟艾和邹海遥如何舌灿莲花,还是选择了套现离场。
世间至亲至疏,除了夫妻,还有资本与被投企业。
孟艾家境虽然极好,但创业以来从未拿过家里一分钱,这是他的原则和底线。为了找钱,他便注册了新公司,把目光对准了银行针对小微高新企业的优惠贷款。
从工商局出来的那一刻,他抬起头,竟然在乌沉沉的天色中,眼晕了很久。
——巨大的积雨云飘在头顶,以前觉得遥不可及的事情,就这样来到了身边。
“咳,今年是我本命年,多几桩,咳咳,多几桩麻烦事,不算什么。”孟艾喝了两口凉风,不停咳嗽。
俞汉广翻出一盒口香糖,递了过去:“老板,还有一件事——下周五我请半天假行吗?我爸妈要来宜州。”
孟艾接过口香糖,却没撕开,而是不断吞咽着唾沫。咳嗽止住后,他来了兴趣:“你爸妈过来干嘛,逼你相亲?还是快进到直接见家长了?”
“能不能想点儿好的,”俞汉广和盘托出,“二老过来参加同学儿子的婚礼。老头刚退休,闲不住,在家憋疯了。”
孟艾摁灭烟头,脸上竟有期待:“闲不住就来公司转转,爱梦鼓励家属来参观的,跟我聊会天也行。”
*
“太好了!”俞汉广停下了打字的手,专心听电话。
宜州连着下了五六天的雨,此刻窗外依旧没停,油绿的树叶被硕大水滴砸得上下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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