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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连畅刮目相看。
“这一条——推翻过去,变强。”卫波手指点上屏幕,“我看到时共鸣很深。”
俞汉广有点吃味:“唔……你是看到连畅的碎碎念,才有这种共鸣的?《99》可是我和你吭哧吭哧做了两个多月,之后连畅才摸过来的。”
“不,”卫波嗅到醋意,急忙调出自己手机里的一个备忘录,“我也写过一笔,【最强游戏】。”
俞汉广回忆起来了,他见过这备忘录,很长一条,以卫波言简意赅的表达风格,应当是记了许久。
“我有种感觉,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我推翻过去的机会。”
他把茶杯放回茶几,声音慢吞吞的:“周中,我开了个技术会,是去讨论《99》一个转场中的随机概率问题。那个情节里,玩家遭遇……遭遇丧父的几率,高得异常。”
俞汉广想起了这个似乎还挺重要的桥段:
品学兼优的主人公在某天放学回家时,要在【帮爸爸做饭】和【完成竞赛题】中二选一,原本的设定是:如果选择【帮爸爸做饭】,主人公就可以在父亲突发心脏问题时进行心肺复苏,有20%的几率能够逃过一劫。如果选择【完成竞赛题】,那么再次推开门时,父亲的尸体就会出现在眼前。
但因为随机化算法选得不太合适,【帮爸爸做饭】选项中的成功概率远低于20%。
俞汉广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他来自我的故事。”卫波道,“我想推翻它。”
他曾经无端地被天降遭遇打得头晕眼花,甚至头破血流,因而潜意识自动开启了保护模式。
这种保护,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回避了类似风险。
上学时,抛过来的创业橄榄枝无数,自己做的产品甚至拿过奖,投资近在眼前。但他直到现在还在打工,说到底,就是不想重蹈那种动荡的覆辙。
比起基因里的那些碱基对,家庭不幸的阴影更隐秘,影响却更深远。父亲的事伤他太深,在他十几年的生活里投射了无数不忍直面的残影。
可他到了爱梦后才发现,做到最强,就能得到机会,让自己一直以来不敢面对的东西见于世间;而力求强大,也的确能推翻过往,带来改变。
记忆是痛苦的副产品。
俞汉广将心比心,平时基本不和卫波扒拉彼此的家庭问题,此时听他主动提及,搜肠刮肚了好一会儿,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
卫波顿了顿,似是下了决心一般:“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最大的原因,是你。”
“因为《99》是我和你一起做的。”
这条路上甚至有惊喜。
为了跟上身边的同行人,也必须要让残影再也无法晃到自己的眼睛。
“遇到你之前,我也做过很多项目,就像你说的那样,一个人从一个想法开始,一点一点把东西做起来。”卫波道,“但我从没想过,我还可以像这样发挥创意,还可以细细地打磨出一款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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