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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卫波留了面子,他更加郁闷:“我只是希望大家干起活来能更开心更顺畅,团队氛围好,效率也会提高一些。”
“你看这辆车的驾驶路线,”卫波重新戴上眼镜,技术范儿十足地指向车内的中控屏。
“只要我们一开始定好起点和终点,大概率可以顺利抵达,不需要多操心——因为驾驶路线的选择算法和行驶程序是既定的。”
俞汉广懵逼地直起腰:“?”
卫波继续道:“做项目也一样,对于可控的人事物,定好规则和制度,然后严格执行,就这么简单。”
“真带起团队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俞汉广撑起脑袋,手指把眉心捏得通红。
卫波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团队人少,你每天买10杯咖啡,发10个红包,没问题;可以后人多起来了呢?50杯的买?100杯的买?团队到了一定规模,能让大家协同工作的因素,是规则和制度。”
“而一个真正稳固的制度,不需要依赖人。”他又道,“人,只能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
俞汉广突然抬头,眸子随飞驰而过的路灯明明暗暗,烦闷和希冀彼此缠绕,搅成一团动荡的光。
自己向来以自己善于察言观色和见人下菜为荣——扑棱着漂亮翅膀的花蝴蝶,没有人不喜欢。
但也没有人告诉他,在那双漂亮的、带有绚烂花纹的蝴蝶翅膀上,覆着有毒的鳞片。
除了身旁的他。
卫波偏头,正巧对上两颗闪烁不定的小星星,心中软得不行,语调便缓了:“驾驶路线偶尔也有出错的可能性。有时候一些细微的偏离,会酿成大事故。”
“还真是,宜州这里就出过车祸。”俞汉广点头。
无人驾驶其实十几年前就已出现,但因为技术局限,不甚安全,故而没有迅速发展。
俞汉广记得宜州曾有过一起因无人驾驶导致的车祸,汽车在路上撞了个粉碎,里面唯一一位乘客当场毙命。那位乘客似乎还是个前途无量的博士生,天之骄子在大好的年华遭此横祸,引得无数网友唏嘘感叹。
一时间,无人驾驶的安全问题在热搜上挂了很长时间;他当时还芦城上中学,都听身边人讨论过此事。
“这时就需要手动矫正路线。所以,一般来说,无人驾驶不能算完全意义上的‘自动驾驶’,而只能叫做‘辅助驾驶’。”卫波打断了他的思路。
俞汉广听出了他话外的意思:“是我的问题,我明天就梳理SOP(1),针对不同岗位职责,出几版系统性的操作手册。我再也不惯着他们了。”
“你的问题不大,改了就行。”卫波道,“咖啡也尽量少喝,晚上睡觉不老实。”
见俞汉广小脸一红,卫波按下半扇车窗,初夏的风仍带着丝丝凉意,扑进车内。
他又道:“产品群那几个人,才是病入膏肓。我有几次去得早,发现孙晗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给杨总烧水泡茶。”
自从瓦斯把“PPT粘贴word事件”曝光之后,产品群内部是个什么奇葩情况,俞汉广已然有所了解,当下并不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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