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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儿卧突然智障起来:“请您告诉我,‘你家主人’是谁?”
他无奈,只得把瓶装水和清口用的薄荷糖从卧儿卧的机器臂中取出,放上床头柜。
靠近的瞬间,卫波瞳仁定在俞汉广的脸上。
床头暖黄灯光顺着轮廓泻下,俞汉广漆黑的眸子散去了些许凝重和敏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惬意的天真,不带分毫矫饰。
俞汉广蜷起双腿,痴痴地笑:“在看……什么?”
卫波收回目光,没有做声,只余灯光勾勒着他挺拔的鼻梁。
“有颗痣是吧?”俞汉广了然似地长呼一口酒气。
那颗痣长得巧,就落在左耳耳轮正中央。平时不注意也就算了,可一旦看到就让人过目不忘。
“顾老师说了……耳朵后面有痣,聪明、有福气,能遇见好人……遇见……贵人……”俞汉广呼吸渐浓,声音也跟着弱了下去。他斜抱着只长枕,一条腿勾住枕头边角,以一种舒服的姿势阖上了眼皮。
“更尽”的力道终于毫无保留地涌了出来,特有的微甜味在空气中回荡。
醉意和声音一样,会通过空气传播吧?
否则,醉得不省人事的明明是床上那位,卫波却发现,自己的心脏几乎就要跳出胸口。
所有的血液都奔命似的往脸颊上冲;大脑里更是一片乱码,几欲宕机,无法对四肢发出任何有效的程序指令。
他手掌不管不顾地拂上了俞汉广的下巴。
……
今晚的灯光追着二人来回跑,好像也累了,此刻软绵绵地晃着,似在应和弥散在房间里微醺的温柔。
……
翌日,任凭卧儿卧怎么好言相劝和威逼利诱,俞汉广还是晕晕乎乎地睡到中午才睁眼。
酒精和吹了整夜的冷气令他口干舌燥,他用指尖触到唇瓣,总感觉那里比平时更热一些,于是起床吨吨吨了大半瓶水,又剥开一颗薄荷糖。
俞汉广拉开窗户,阳光正好,天空也像打翻的薄荷糖罐,哗啦一声散了漫天的云。
夏天的风是被晒过的独特味道,迎面吹来,把清凉的气息覆于唇上,又把淡淡的思绪泼在心间。
直到风抚上脸颊,俞汉广才打了个激灵。
所以昨晚是不是……
所以昨晚是不是!!!
糖块在唇齿间碰撞,俞汉广下意识地摇摇头。
肯定是最近工作忙出花了,才会出现这种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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