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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啊?”葛秀夫一转身,在他身边坐下了:“等你过去看见了就信了。到时候我们拍几张照片寄给你哥哥——”他抬手搭上傅西凉的肩膀:“衣服也全换新的,还要去理发,再一起去吃大菜,当然,我不会再喝酒了,我听你的话,一口都不喝。”随即他向着门口一抬下巴:“强已经去见房东了,把钥匙往房东手里一交,咱们立刻就走,反正也没行李。”

傅西凉扭过脸,狐疑的看着他,依然是不信。

可是在傍晚四五点钟的时候,强打电话从车行叫了一辆汽车,葛秀夫当真是带着他下楼上车,走了。

葛秀夫脸上一直是微笑着的,直等傅西凉在他前头坐进汽车里时,才无声的叹了口气。

十八岁那年离开家,和那女人斗了十年,从来没服过软,结果今天服了软,住到她的房子里去了。

*

*

葛老太太这处“行宫”,是座西班牙式的三层楼,红顶白墙,落地大窗,像是童话画报里的房屋。看房子的几名仆人生平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三爷”,也都十分敬畏,因为据他们听闻,三爷连老太太都能克制,可见他也许是非人的刁恶。

这三层楼里除了仆人之外,就只住了葛秀夫、傅西凉和强。傅西凉得到了一间附带浴室的卧室。刚搬过来的这一夜,他洗了个澡,然后反锁了门,拉拢窗帘,只开了一盏壁灯。

坐在床边,他先是侧耳听了听,又左右看了看。

没有声音,没有视线,这回真的是清静了,真的是安全了。

于是站起来,他低头解开浴袍带子,把浴袍脱下来扔到了床上。

迈步走去拽了拽房门,又将窗帘重新拉了拉,他这回一弯腰,把短裤也脱了。赤条条的站在屋子里,他做了个深深、深深的呼吸。

他在房内的抽屉里翻到了纸笔。在桌前坐下来,他握着一支铅笔,低头写下了第一行字:“燕云贤兄大鉴:音候虽疏,殊殷遐想。流光如驶,倏已半月。近想起居安吉,为颂为慰。”

写完之后,他抬头甩了甩手,心想写信的规矩也真是累人,每次开头都要先写这么一篇废话。但是不写又不行,因为在学校里上国文课时,先生就是这么教的。

写完了开头这一段,他低头再次落了笔:“我搬家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上午还住在一个非常糟糕的地方,晚上就搬进了很好的房子里。葛秀夫也变得好了起来,晚上没有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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