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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凉说道:“那我给你几块钱买车票,你自己回家去吧。”
“不是呀……”大姑娘蹙起两段眉尖,哀怨的摇头:“我到天津是来唱戏的,如今戏没唱成,还得罪了人,还和我们班主闹翻了,如今纵然是回了京城,又能怎么样呢?事情还是完不了局啊。”
傅西凉听了这话,一点好奇心都没生,只想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如何做,才能在保证她安全的前提下,把她请出去,或者说,把她赶出去。
这个小院和三间屋子里,只可以有他和二霞两个人,再多一位都碍眼,把燕云放在这里都显突兀。
低头想了想,他问道:“你都干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戏没唱成,还得罪了人,还和你们班主闹翻?”
“我?说起来真是冤死活人,我干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干。您若是常看报纸的话,想必也会听说我的故事。我、我的艺名叫做琉璃彩。”
绿纱窗外的二霞动作一停,耳朵长了好几尺。
窗内的傅西凉则是老实回答:“不看报纸,不认识你。”
琉璃彩好容易见了一个不认识自己的善良先生,几乎想哭,心想他既是不认识自己,想必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先入为主的坏印象,自己对着这样的人诉诉苦,兴许是能得到同情的,也兴许是能得到帮助的。
于是他坐下来,先掏出一条水红丝帕,拭了拭眼角泪痕,然后哀哀切切的说道:“先生,是这么回事,我本是在京城唱戏的人,这次来天津,也是头一遭,本想要一炮打红,唱个名声出来,哪知道这城里有个大混混,和人打笔墨官司,有了脏水无处泼,就看我好欺负,泼到了我的头上来。我好好的一个人,硬被那大混混栽赃陷害,说我是什么不男不女的阴阳人,害我沦为了人家的笑柄,臊得躲在饭店里,连门都不敢出,谈好了的戏园子,也不敢登台了。我想着,人在屋檐下、不敢不低头,悄悄忍着吧,总有他们说腻了的时候,哪知道那大混混太欺负人了,前几天坏了我的名誉不算,昨天又给我下帖子,要请我去吃什么饭。呸!什么吃饭,当我不知道他们的花花肠子,无非就是拿我当成一块烂泥来踩,踩烂了不算,还要让我腆着笑脸伺候他们,让他们拿我当个婊子取乐。”
泪珠子成串的滚落下来,他一哽咽,声音粗了些许:“气死我了。我不肯去,班主怕我犯倔、连累了整个戏班子,竟然帮了他们逼我。我不管,逼我也不去,就不去!结果、结果那大混混嫌我扫了他的面子,骂我给脸不要脸,方才还派了人来抓我……”
他哭出了声:“落到了他手里还能有好下场?我一急,就顺着饭店后门跑出来了。”
然后将水红丝帕折了折,他相当响亮的擤了鼻涕。擤完之后瞄了傅西凉一眼,自悔失态,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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