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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伴他,保护他,让他比较舒服的活下去,不要变成疯子傻子,最后能有善终,这就是最大的人道。”
“少他妈给自己树牌坊了,我看你疯得不轻。”
傅西凉这时回了客厅,手里托着一卷绷带:“燕云,绷带没和医药箱在一起,是在上层的抽屉里,你让我白找了半天。”
当着傅西凉的面,傅燕云不便和葛秀夫继续深谈。起身伸手接了绷带,他随口说道:“我记错了。”
然后他放下棉球,擦了擦手,又对葛秀夫说道:“站起来吧,脱掉上衣。”
葛秀夫起了身,有些迟疑,因为他是在人前连眼睛都不露的人。但上身几乎是被蹭去了两大块皮,又确实是需要治疗和包扎。
短暂的迟疑过后,他起身脱了外衣和衬衫,同时留意着傅燕云的动静,这家伙胆敢再说一句恶心人的话,他就回手抽他一个嘴巴。西凉在也没用。
万幸,傅燕云这回是只动手,没动口。
他张开双臂,一边任由傅燕云扯着纱布裹缠自己,一边说道:“你他妈的一发神经,害苦了我了。真会选地方,哪儿热闹你跑哪儿发疯。”
“我可以登报声明,就说是我误会了你,我愿意向你道歉,挽回你的名誉。”
“好主意,问题是谁会信?谁又愿意信?”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我会全力配合。”
“我说——”葛秀夫低头一看,忽然怒道:“你他妈的在拿我开玩笑吗?”他一指自己的左胸:“我是左边有伤,你把我右边也缠上干什么?”
“缠上不是更对称?”
葛秀夫气得真想抽他:“我又不光膀子出去见人,你跟我玩什么对称美?”
傅燕云那绷带是从他的左肋开始向斜上方缠,缠过了左胸之后继续向上直至右肩,然后绕过后脖颈,兜回来再缠向右胸。平心而论,手艺是相当不错,绷带缠得不松不紧、平平展展,在葛秀夫那里,能值十个响亮的大嘴巴。
傅燕云认为对称是有必要的,一是看着顺眼,二是能让绷带缠得更稳,不至于片刻之后就走形滑落;然而葛秀夫认为傅燕云简直是给自己缠了一副奶罩,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拖着飘飘摇摇的半截绷带,他想给傅燕云一脚,傅燕云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他抬起来的那条腿:“老实点吧!现在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去你娘的!我连西凉都不怕,我怕你?你先是给我惹了天大的麻烦,现在又拿我寻开心。为了西凉我一直忍着你,我看你是忘了老子是谁了!”
话音落下,他拔腿就去追傅燕云,傅燕云向后一退,退到了沙发后:“葛社长请你自重,你给我坐下!”
葛秀夫答复他:“我坐你奶奶个腿儿。”
然后他开始绕着那一长两短的三只沙发追逐傅燕云。傅燕云本就理亏,又是在自己家里,当然不能和他真打,只得逃为上策。二人你追我赶,跑得客厅里咚咚响,正是都要累出汗时,客厅里忽然响起了一阵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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