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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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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汽车缓缓停到了那两扇黑漆院门外,葛秀夫抬腕看了看时间,发现自己到早了。
这时太阳已经彻底落山,他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将车窗开到最大,吹吹凉爽的晚风,又低头给自己换了一副眼镜,这副眼镜的镜片是浅灰色的,夜里戴着更合适些。
这时,院门一开,傅西凉走了出来。
天光黯淡,路灯又是刚刚亮起来,他只看得出傅西凉穿了一身浅色西装,西装笔挺,人也精神。
从内向外推开车门,他欠身招了招手:“西凉。”
傅西凉走过来,弯腰上了汽车,带进来一股浅淡清新的香皂气味。他歪了脑袋审视着傅西凉,见他显然是刚刚打扮过一番,衣服不见一丝皱褶,下巴刮得也很干净,头顶的短发甚至还有些潮湿。抬手扶着前方座位的靠背,他调了调坐姿,路灯光芒斜照着他的手背,显出皮肤细腻的质地——很年轻的两只手,几乎嫩得带了孩子气。
“穿得——”他抬起手,那手在空中犹豫了一下,随后摩挲了傅西凉的后背:“真漂亮。”
傅西凉扭头看他:“不是说去看戏?看戏当然要穿得整齐一点。”
他笑了:“不整齐也无妨,我看的戏,并不高雅。”
“没关系。”傅西凉认真的告诉他:“太高雅的我也看不懂。”
他含笑注视着他,手掌停留在了他的肩胛骨处。带着这么一位仪表堂堂的小朋友出门,他简直不知道应不应该自傲。
若是携着美丽的女朋友出门见人,那他自然是面上有光,可若是带着一位在风采上足以盖过了他的男朋友呢?那么他是继续“与有荣焉”?还是要嫉妒?
葛秀夫检讨了内心,发现自己没有嫉妒。
因为他和傅西凉不是竞争的关系,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傅西凉成为自己私人独占的小朋友、小枕头、小秘密。方才看到傅西凉穿戴得衣冠楚楚,他感觉自己仿佛也跟着增了几分体面。
“只是……”他轻轻的收回了手,心中自问:“旁人见了,会怎么想?”
随他们怎么想吧,他的小朋友曾经开导过他:不用害怕别人笑话你,因为你的名誉本来就不好。
仔细想来,确是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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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凉兴致勃勃的望着窗外,心里怀疑葛秀夫是要带自己去看话剧,或者歌舞表演,因为只有这两样最合得上白天那一句“女人跳舞、男人打架”。看话剧他有点吃不消,最怕看的是滑稽戏,因为绝对看不懂,台上又总要引得台下哄哄乱笑,看歌舞还好一点,如果是曲调温柔一点的独舞,就更好。
然而汽车最后并未驶去什么戏园子或者电影院,而是停在了一处平常人家的大门口。副驾驶座上的保镖跳下来,为他们打开了后排车门,他回头看葛秀夫:“这里不是演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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