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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是?”他反问回去:“你不是我的朋友?你不是男的?”

傅西凉发现他原来是不懂,便解释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谈恋爱,可是又还没到订婚的程度,才说这个男人是这个女人的男朋友。男朋友是这个意思。”

葛秀夫坐正了,朝着他的方向探了探身:“不管它在别人那里是什么意思,我们论我们的。我高兴叫你男朋友,谁管得着?”

傅西凉笑了笑,不惊讶,因为葛秀夫向来是无法无天,此刻只是说两句任性的话,已经算是今晚情势太平、气氛温柔。葛秀夫那一句“谁管得着”,他听着也有亲切感,因为在过去的两年里,他也常对自己讲类似的话,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进行自我安慰。

所以,他决定不再和他犟,只说:“随便你。”

葛秀夫起身坐到了他身旁,再次向后一靠。抬眼望向了他宽阔的背、端正的肩,后颈麦色的皮肤,以及显然是新剃的、短得只剩一层青色发茬的半个后脑勺。

他抬起一只手,张开五指,将手掌贴上了面前的脊背。隔着一层衬衫,他感受到了他那背部肌肉紧绷和暖热。

谁还没有个后背呢?谁还没有个体温呢?可就因为他看傅西凉与众不同,所以连这小子的身体和温度也别有了一番意味。

对着傅西凉轻轻拍了拍,他叹息似的呼出了一口气:“男朋友。”

他说出这三个字,无非是由于感觉好笑而重复了一遍。然而傅西凉应声回了头:“嗯?”

他见傅西凉还真认下了这三个字,越发的来了兴趣:“西凉,我问你,你是我的男朋友,那我又是你的什么人?”

“朋友。”

“不,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也是你的男朋友。”

傅西凉犹豫了一下。

对着外人,很多话都是不可明说的,如果拿葛秀夫也当外人的话,那他现在就只能是一言不发。可他对着人,偶尔也会有话想说——不是有什么大事相谈,就只是想说话,想被人听见。

所以,他决定把心里话说出来:“男朋友真的不是男的朋友,你把它的意思搞错了。你自己错了,我随便你,你还要我陪你一起错。”

“不管它,错就错!”

这句回答依旧是熟悉的葛秀夫式,听着别有一番蛮横和痛快。于是傅西凉看着他,再次决定不和他犟。葛秀夫是个很有趣的好朋友,他怕自己太较真,说出了什么气人的话,会把他惹恼。

不较真,那就承认了他也是自己的男朋友。承认一下子倒是没什么的,但是接下来呢?接下来又该谈什么了?对了,他是为了葛秀夫的办法才跟过来的。于是他毫无过渡,直接换了话题:“你现在可以为我想办法了吗?”

“可以。”葛秀夫答道:“但是要劳驾你给我点支雪茄。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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