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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拐了弯,阳光透过车窗照射进来。葛秀夫拉上了深蓝色的窗帘,他自己也被光影染成了深蓝色。傅西凉突然好奇起来:“如果晒一下,你会怎么样?”
葛秀夫将一只手从窗帘下方伸出去,搭在了车窗下框上。
片刻之后,他将手缩回,伸到了傅西凉面前。傅西凉就见他那雪白的手背上起了一层小米粒似的点子,凑近了再看,发现那是一片片极小的水疱。
傅西凉用手指肚轻轻摸了摸那一层水疱:“疼吗?”
葛秀夫收回了手:“这种程度还不会疼。”
“那要是让你一直晒下去,晒上一整天,你会疼吗?”
葛秀夫盯着他:“那我会死。”
汽车这时缓缓停了,傅西凉直起身向外望了望,看见了法国饭店的招牌。这家饭店不算十分豪华,但一楼的餐厅很有名,中国菜法国菜全有,全做得好。此时饭店门口停满了汽车,隔着饭店的落地大玻璃窗一望,就见餐厅的大厅里都坐满了人。葛秀夫没急着下汽车,让汽车夫先进去问问是否还有空位。汽车夫领命而去,傅西凉在汽车里坐久了,有点憋闷,便也推门下了去。
葛秀夫等了一会儿,没见汽车夫回来,于是下车站到了傅西凉身旁。傅西凉回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弯腰从车里拎出了自己的西装上衣,展开来撑到了他的头顶。葛秀夫抬头看了看:“怪模怪样的,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怕晒吗?”
“怕我被晒死在这里?”
“当然。”
葛秀夫笑了起来,刚要告诉他车里有伞,可是毛骨悚然的猛一哆嗦,他忽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在他的头脑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已经瞬间一转,一头扎回了车里。上车之后他又伸出手,狠狠一扯傅西凉的手:“上车关门!”
他这一扯力大无穷,傅西凉猝不及防,顺着力道一屁股坐进了车里,与此同时,一道寒光贴着车门劈了过去,正是一把斧子砍了个空。
葛秀夫一边大喊“来人”,一边俯身要从座位底下掏枪。傅西凉看见了车外有人挥斧而至,又听见了葛秀夫在大声喊人。可是车里除了葛秀夫和他之外,哪里还有第三个人?
他一急,竟是转身抱住了葛秀夫,随即耳畔又是寒光一闪,他下意识的回了头,就见斧子刃只差一点点就要贴上自己的耳朵,之所以会差了那一点点,是因为葛秀夫从自己肩上伸出了一只手,及时攥住了对方的斧子柄!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明白过来了——这把斧子,是来杀人的!
他一反应过来,就不用葛秀夫再和那人僵持了。在后排座位上翻了个身,他一脚将那人踹得飞了出去。随即下车走到那人跟前,他对着那人又是接连几脚。那人哀鸣着,先是蜷缩了身体,后是挣扎着要逃。而傅西凉在极度的惊惧之下,使出了对待坏同学的手段——他俯身一手抓住对方的衣领,一手抓住对方的腰带,然后把这个人高举起来,向前方狠狠一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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