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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爪子拍了拍毓秀的脸:“你说实话,我放你走,明天见了你家大人,我可以只拿着你这身白袍和这套假发去交差,就说扮鬼的人跑了,我没抓到。”
毓秀颤栗着喘了一阵,同时看清楚了傅燕云的装扮。
傅燕云的衣着,在本质上还是西装革履,但是他在西装之外又穿了一半的红衣——只有前身,没有后身。
红衣里面可能是絮了一层薄薄的丝绵,能够保持自己的形状,领口、胳膊、腰间、大腿都缝了细细的线绳,可以把这前半部分的红色长衣捆绑在他身上,至于那张鬼脸,似乎是和红衣相连为一体,也似乎是另有机括,可以轻松的戴上或摘下。
毓秀看清了,也想通了,没料到自己竟然着了如此粗浅的道,气得立刻就咬了牙。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紧了一把匕首,他向着傅燕云凑了凑,同时做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情:“我、我、不干我的事,全是他们逼我……我还是个小孩子啊……”
他一边说话,一边蓄势,同时盯着傅燕云的咽喉,看它被那张鬼脸挡了住,自己若是出手,须得找好角度才行。
然而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呻吟,他和傅燕云一起扭头望去,只见傅西凉低头看着自己的右小臂,右小臂血淋淋的,血珠子顺着他的手指头往下滴。原来毓秀在东厢房里的那一刀,并不只是划破了他的衣袖,也豁开了他的皮肉。但他当时并未感到剧痛,所以只以为没有负伤,直到方才觉得手湿,愣怔怔的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渗了半袖子的血。
傅燕云也看见了,立刻问道:“怎么搞的?”
傅西凉答道:“他用刀划的。”
傅燕云转向毓秀:“是你?”
毓秀看出情况有变,当即哭丧了脸,想往后退:“我当时是吓昏了头,不是故意的……请原谅我这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吧……”
傅燕云没理他,只问傅西凉:“还有别的伤吗?”
傅西凉摇摇头,灵魂还在天灵盖那里打转:“没了。”
傅燕云转向毓秀,自言自语道:“不懂事的小孩子……”
随即他站了起来,背过双手解开后腰的红色线绳:“你说你是个小孩子,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众所周知,合法殴打别人家小孩子的机会是很难得的,我好不容易才遇上了一回,当然不能错过。”
弯腰把腿弯和脚踝的线绳也解开了,他甩开身前这半套红衣,一脚就把毓秀踢得平地起了飞。
第十二章 :疑云重重
傅燕云先追着那孩子踢了几脚,听孩子哭得太响,就将那孩子摁住捂了嘴,武松打虎似的骑着那孩子打。那孩子不肯坐以待毙,瞅准机会挥出匕首,哪知傅燕云早有防备,向后一仰避开刀锋,然后起身对着那孩子握刀的右手就踩,皮鞋底子差点把孩子的手跺进石板缝里去。而这半大孩子正处于一个变声的年龄,声音时粗时细,又时常哭得走腔变调,听着确实是像鬼叫,所以他连哭带闹的挨了一顿暴打,一个救兵也没喊来,周围反而是更寂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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