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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在红木地板上敲出一片响,推开门进去里头喧闹得很,一圈人坐在小几边上搓麻将,旁边还有四个穿了一身坦领汉服的侍应生用标准的跪坐礼坐在一旁替她们洗麻将。

见到她进来了,有人将自己快输了的麻将一推,和她打招呼。

“哟,小斐董来啦?”

说话的人眉目狭长,一张标标准准的瓜子脸,两靥一点儿婴儿肥,像极了薛宝钗的富贵样貌。

有人骂她耍赖,知道自己要输了就弄乱牌,得罚。

她也只笑笑,理了理自己的一身交领中式浴衣,上头绣的凤凰头正对着胸口,栩栩如生。

话头对准了斐娇,“该罚的怎么能是我呢?小斐董和我们约的局,结果咱们吃喝玩乐都过了一轮了她才到,该罚的得是她啊。”

这是张兆媛的妹妹沈兆棠,张家夫妻的老来子,随母姓,宠溺异常,与张兆媛姐妹关系颇好,平日里有不输于斐娇的张扬跋扈。

唯一不同的一点,斐娇的傲慢展露在脸上连藏都懒得藏,沈兆棠则是个笑面虎,见人先笑三分。

斐娇将自己的手包丢去一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侍应连忙给她拿了纸巾净手,又拿了饮料和果脯来。

她一边擦手一边淡声问:“哦?我这不是有点事儿耽误了?”

“认罚也成,你们想罚我点什么呢?”

这让大家伙犯了难,平日里她们聚会斐娇都自己躲在角落里清闲,也没人敢去吵她,要说交情她们还没和沈兆棠深,现在斐娇突然给了面子一副要融入她们的样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罚,重了斐娇要生气,轻了,故意找她茬的沈兆棠说不准还不开心。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说的大概就是此刻了。

斐娇没等着场子冷却,她将纸巾放进纸篓,又踢了高跟鞋,笑起来,“咱们一个多月没见,棠姐捉着我让别人为难呢,为了堵我牌都不打了。”

这句话让人心底放松了几分。

谁也没想到斐娇会先开口,毕竟这位平常可是连个笑都懒得送人的主,看来别人说的没错,这么一会,盛阪危得这位大小姐都不得不改变作风了。

可这么一句话就有了让人将刚刚的局面揭过去的机会,有人招呼沈兆棠回来接着打牌,沈兆棠轻哼一声,到底没再说什么,坐了回去。

有人让了个位置给斐娇,让她和沈兆棠打对家。

斐娇坐过去,旁边的侍应替她们将麻将摞好。

麻将打了两轮,席间都是细细碎碎的闲聊。

其实和这群富二代们一块儿玩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小说里头写的狗血勾心斗角是没有的,故意戳人伤疤问斐娇一个月去哪儿了的挑衅也是没有的。

这不出自于斐娇的身份,而出自于在席每个人的素质涵养。

虽然是玩物丧志的富二代,但怎么说也是被钱堆砌出来的,该学的该会的一个不少,个个七窍玲珑心,哪里有笨的。

心底都有杆称,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都有个底,远近亲疏分的清清楚楚,最忌讳聊人八卦戳人伤疤,因为不知道哪天说不定主人公就成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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