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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归之轻轻的唤了声苏风吟。苏风吟却是没停,她声音越来越大,她道:“若是重岩与你正面交锋,你如此不管不顾的毁了是非镜,她趁你虚弱时动手,你!你会没命的知不知道……”
这一声连前边的桑娆和晏杜若都听见了,两人停了一下,看了后边两人一眼,还是决定将空间留给这两人,默默的先走了。
晏归之在苏风吟怀中,起先一直以为是自己因为苏风吟被重岩消抹记忆这事在后怕,所以身子在发颤,现在发现,原来是苏风吟身子在颤抖。
她从未见苏风吟这般严神厉色,从未见过她真的生气,未同她挑明前,这只狐妖忽晴忽雨,性子飘忽不定,同她不是置气,反倒似娇嗔,是羞恼,她总是笑吟吟的,两弯媚眼蕴着无限风情,一声一句都是柔丝百转,就连那次从仙筵回来的夜晚,她都没有真的生气……
晏归之握住苏风吟抱着她的手,低声道:“抱歉。”
当时置身于那般境地,便真是重岩与她正面交锋,她也会如此做的。
她心中直嘲笑自己,原来她也会如此自私,明明忘了苏风吟,却不希望苏风吟忘了她。
晏归之起了身拥住苏风吟,道:“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
……
仁德宫在皇宫深处,荒废已久,外边的宫墙早坍塌了一般,宫殿破损,野草肆虐,那鎏金蓝底的仁德宫牌匾也歪了。
晏杜若望着那三字,嗤笑道:“行伤天害理,背仁离德之事,却起名为仁德宫,当真不知道脸字怎么写。”
在前殿与后殿中央筑有一台,台下围满了士兵,台上有两人,如苏风吟所料,应不休同潮音就在这里,就站在那台上,眼眸赤红,极近疯魔。
几人来到台前,早有应不悔和月皓到此,两人朝四人行礼,良久无言。
四面有显露真身的守门仙将,有宫中武士,九阳跪倒在阶前,双目赤红直落泪,口中呼喊着父皇,缪仙宗的那两名弟子护在九阳身前,戒备的望着应不休同潮音。
台上除了应不休和潮音,没有郝廷君的身影,只有她们身下一堆焦灰,两人身上鲜血淋漓,不知是被众人伤的,还是被郝廷君身上帝王之气反噬的。
四人来迟了,她们被困的太久了,应不休要做的,已经做完了。
残杀人界帝王,即便是没有仙界天罚,她们也活不成了。
这白玉石台,数百年前曾被用来刨取鲛人族内丹,无数鲛人在此丧命,如今岁月风霜侵打,这台面早已凹凸残缺,不少野草从石缝里冒头,唯独台面上那些暗红的血迹,是鲛人鲜血浸染而成,风雪吹不掉,雨水冲不掉。
萧风飕飕,应不休一身伤痕,下颏上全是血迹,她仰天大笑不止,眼中却全是泪,潮音在一侧,嘴角也是扬起,眼中却全是苦意,不知道她是快意,还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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