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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现在不敢。
他不敢做这些事情,甚至如果这两人有一个人出了一点事情,他毫不怀疑沈余会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怪罪在他的头上,他不但不能动这些人,还得好生的将养着。
宗楚心里的憋闷和火气越烧越大。
但同时,却少见的有几分茫然。
沈余甚至连看他一眼都带着厌烦,宗楚脸色灰败,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他从来没有把自己代入假设过,如果有任何一个人胆敢欺骗他,不说他对沈余做的那些事情,宗楚绝不会轻饶了他们。
所以是不是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再得到沈余的原谅?这几乎是一个答案很明显的答卷。
他在沈余的眼中,甚至都不如一个陌生人。
宗楚沉默下来。
他做不到看着沈余离开,但是他能怎么办?跪地求饶吗?沈余说不定会用更加嫌恶的眼神看他,就像看一个做戏的人。
他能做些什么?
两辆越野沉寂着飞驰了一个上午。
临近中午的时候,沈宝醒了,他微微眯着刚睡醒的眼睛,抱紧沈余的胳膊。
车内暖气很足,就像隆村烧的暖洋洋的炕一样。
沈余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似睡非睡的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捞过沈宝,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捏捏他的小脸蛋。
这是年轻的养父养子俩人一年里养成的默契小习惯。
宗楚余光瞥见了,眼底一瞬间变得更沉。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
他已经研究了几天时间,沈余对这个小崽子似乎格外喜爱。
一个走都走不快的小崽子,比他强在哪里?
宗楚想不通这幼稚又弱小的人类幼崽和自己有什么可比性,但沈余就是愿意包容他的大小脾气,甚至说得上纵容,可对他却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沈余察觉到男人的视线,从迷糊中慢慢清醒过来。
他侧着头,看见宗楚的第一眼,恍惚还以为是在几年前。
但是下一秒,他就彻底清醒过来,眼睛里只出现一秒钟的温情全都消失不见。
男人紧抿着唇,他深深盯着青年,忽然猛地抓住了沈余的手。
他攥得死紧,视眼底仿佛酝酿着风暴,但是最后只在沈余冷淡的视线中缓慢收回青筋绷起的手臂,僵硬的正过头。
他怕自己再看见沈余的眼睛,就会忍受不住不顾一切的把人带回去。
宗楚眼底红的吓人。
他是沈余曾经最信任、眼睛里只有他的人,但是如今这条路好像四处都被堵死,看不到一点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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