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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惊秋不遮掩,反倒趁势将楼彦谋害弟子、叛宗弑亲的条条罪状告白于宗门上下,更是顺手清理了宗内楼彦残留的人手。一夕之间,温厚的师长变成了奸狡的恶人,弟子们难以相信,但负伤的长老们近在眼前,又不得不信。
等一切安定下来,已是好几日之后了。
陆元定和吴青天来到祠堂时,余惊秋正给列位祖师灵位上香,两人等她做完,陆元定才温存地开口,“你忙了好几日了,眼睛都不舍得闭一闭,现在宗里安稳了些,先歇一歇,有什么话非要急着现在说。”
“一鼓作气,事情圆满了结,我才能做个好梦。”余惊秋笑意淡去,颜色肃穆,“我找两位师叔来,是要说那晚未说完的话。”
陆元定轻叹一声,“这么重大要紧的事,之前你对我俩是一声不吭,若非是楼彦逼得紧,攻了你个措手不及,想必你那晚也不会提前知会我和吴长老,一定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才会酌情告知我俩罢。你这是防着我和吴长老呢。”
余惊秋道:“师叔……”
陆元定抬手止住她的话,“我明白。楼彦都不可信,我和吴长老又一定可信么,你的谨慎小心没有错。即便你提前告诉了我们,我们和楼彦相处了几十年,也不一定会相信你的只言片语认为他做了那些歹事。你做的没有错,我只是感慨。”
余惊秋垂眸道:“那晚,楼彦说我勾结飞花盟,勾结楼镜,都是没错的,我与那杏花天的烟娘也确实相识,她替我收罗传递不少次消息。”
两位长老的神色变得复杂,半晌,陆元定说道:“你有你的思量,杏花天的那些人已经放走了,但那些毕竟是飞花盟的人,你日后,还是少见罢……”
“杏花天并不简单的是飞花盟的产业,它归风雨楼管,归楼镜管。”
提到楼镜这个名字,两人的神情更是一言难尽,这个名字后面有太多的错乱纠葛。
“陆师叔,吴师叔,我想要将楼镜的名字重新纳入干元宗弟子的名册之中,让她回干元宗来。”
陆吴二人对视一眼,陆元定目光和煦,“当年楼宗主死因本就含糊不清,世人却将这污名按在楼镜身上,那晚楼彦亲口承认,还了楼镜清白,她那罪名是莫须有……”
吴青天却一脸严肃,打断道:“当初将她逐出宗外的由头是叛宗弑亲,畏罪潜逃。前者是欲加之罪,后者是不得已而为之,都可以理解。但这些是前愆,还有后过。她进了飞花盟,做了风雨楼的楼主,不论她目的为何,她成为飞花盟的人这是不争的事实。飞花盟与我们宗门几十年恩怨,是不铲除誓不罢休的地步,这世上有几个忠心人是会投靠仇家的!再说飞花盟那地方,乌烟瘴气,近墨者黑,楼镜那性子,在飞花盟里面呆了这么多年,难道真就一件为非作歹的事都没做过?你想让她回来,我不同意。”
陆元定看了余惊秋一眼,没有作声。
余惊秋声音温柔,字字坚定,“楼镜做的事,天知道,地知道,在这里的师祖们知道,我知道。她没有做过对不起宗门的事。师叔说得对,一个忠心人怎会投靠仇家,若是她投靠了仇家,这过程该承受多少的屈辱和痛苦。”
两人默默不言。
“山君不敢托大说她如今秉性高洁,仁侠端正,一件混账事也没犯过。只是这么多年,实在宗门太苦她了,师父在世时也曾嘱托我,楼镜的性子难保不犯错的,师父一生对得起宗门,唯独对不起她和师娘,瞧在他的面上,多容让,能规劝便规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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