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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惊秋身体有最忠实的欲/望,她对楼镜的身体眷恋渴望,心坎里却是深深的自责,对触碰楼镜而愧疚。

余惊秋轻柔的抚弄克制着,怜爱与痛苦兼并,复杂的心情反应在身体上,手不可抑止的颤抖。

“镜儿。”

“嗯。”楼镜主动蹭着余惊秋的手,将脸颊深深依偎在她手掌心。

昏沉的不止是外面的天色,还有余惊秋的神思。

夜色越来越浓。澄心水榭外的花坛里有一小簇月季,花期将至,花苞半吐,欲开未开。

雨丝飘落下来,零星几点,花苞似感受到寒意,花叶瑟缩,在风中轻轻颤动。

花叶被雨浸染,摇曳生姿。

雨丝受了蛊惑,雨势渐猛,娇嫩的花叶哪里受得住,可这密集的雨点,避无可避。

月季承聚的雨水越来越多,花瓣通体颜色红润饱满,柔嫩的月季上粒粒雨珠圆润剔透。一泓清澈的水流汇在中央。花萼紧缚收拢的花骨朵逐渐舒展了身姿,在疾风骤雨中,月季盛开,花蕊处汇聚的暖雨潺潺而下。

在夜雨中,月季摇颤。雨势转小,雾一般绵柔的雨丝直下了半夜。

室内烛火昏暗。

床上的人轻轻下地,简单披了件衣裳,拿起剪刀,剪下蜡烛头上一截焦黑的烛芯,灯光亮了些。

身后环上来一双手,抱住她的腰。

余惊秋放下剪刀,轻声道:“吵醒你了?”

余惊秋摸到腰上的手臂,回过头去。楼镜什么都没穿,身上红痕斑驳,像屋外早开的月季。

楼镜光脚下了地。余惊秋道:“下了雨,寒气重,快回床上躺着。”

两人重回到床上,余惊秋将被子拉了拉,盖过楼镜肩头。

楼镜不肯闭眼,凝视着余惊秋,良久,往她身边靠了靠,“扶光死了。”

余惊秋一震,半晌方知楼镜这是对她先前“你怎么突然过来了”的问题的回答。

扶光死了。

余惊秋不知其中的波折,楼镜的神情也极平静,但她知道楼镜的内心一定受了极大的震动。

也明白了为何楼镜不顾一切想要过来。

楼镜又道:“玉腰奴自尽了。”

南冶派里,她看见昔日师徒面红耳赤,相互责罪,几欲吐血;她见往日师姐弟如仇人,兵戈相见,誓分生死;她见到玉腰奴从练剑炉前一跃而下,投身熔岩中,尸骨无存。

她万般感慨,不胜唏嘘。

余惊秋默然,久久地说不出来话,只是瞧着楼镜的眼神,很怜惜。

楼镜望进余惊秋眼中,问道:“我在飞花盟这么多年,要说出淤泥而不染,绝无可能,我早不以侠义标榜自身,这些年来或自愿或无奈,不少人命丧在我手中,已是一个恶人了,余惊秋,你嫌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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