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页(2 / 2)
“我,我是迫不得已。”俞秀抖着嗓子道。
“是不得已害死了郎烨和那么多弟子,是不得已给吴师叔下毒,还是不得已要杀我!”
俞秀呼吸一滞,顿时被抽了力气,双腿一软,背靠着门扇滑倒在地,望着前方的牌位,只觉得列为祖师的魂灵,一双厉目钉死了他,他五脏六腑无处不在颤抖,悲呼道:“弟子一步踏错,弥足深陷呐!”
余惊秋瞥了眼俞秀,她知道俞秀被月牙儿的药折腾到精神错乱,人累到了极致,心里的防线如薄纸一般,一戳就破。她有意选到祠堂来见他,藉着列位祖师,给予俞秀最后一层压力。只是没想到证据尚未拿出来,俞秀就已招架不住。
“这宗门里,你为一己之私损害的人有多少,此为不仁;你给吴师叔下毒,残害师兄,此为不义;你明知楼彦秉性,瞒而不告,眼睁睁看着那些人逼走宗主女儿,看着他们陷害宗主徒弟,辜负宗主所托,此为不忠;楼彦阴谋算计,你不加阻止,反而助纣为虐,害得宗门飘摇,不得安宁,辜负支撑宗门走到今日的列为祖师,此为不孝!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余惊秋站起了身,寒星一样的目光俯视着匍伏在地的俞秀,“你上对不起教养你的师祖,信赖你的师父和师叔,下对不起敬爱你的众多师侄。如今事情败露了,你所求的也好,你想逃避的也好,终究不能如自己所愿。俞秀,你对得起谁?你连你自己也对不起!”
“我,我——”俞秀哀嚎一声,“我是怕……”
“你怕什么?”
俞秀猛地抬起头来,满眼血丝,死瞧着余惊秋,“我怕你知道真相后要报仇雪恨。”
余惊秋眼皮一跳,又迅速将错愕遮掩下去,面无表情地觑着俞秀,深浅莫测。
“是我,是我自己糊涂。”俞秀摇着头,“当年醉心医道,为贪欲所惑,垂涎孟家金方,伙同那些人,在你百日宴上毁了孟家……是我鬼迷心窍,我——”一股寒意自余惊秋心底透出来,她脸色越阴冷越沉郁,她自己想像是一回事,听俞秀亲口承认是另一回事,她问道:“师叔,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原来这么多年戴着面具演戏的并非楼彦一人,若真是如此,想一想,真是令人胆颤心寒。
“我不知道你是孟家遗孤。是,是楼彦……”俞秀话说不利索,“是楼彦,他抓到了我的把柄,威胁着要把这件事告诉宗主,我,我一时胆怯,所以,所以答应了他的要求,在忠武堂和曹柳山庄联姻时,去了两家婚宴。”
“那是你第一次被他要挟?他特意让你去婚宴做什么?”
俞秀道:“那确实是第一次,他不知从哪里得到沈仲吟会到许州城的消息,也知道了你们会在婚宴前赶到许州城,他想要我在那里留住楼镜,想办法让沈仲吟和楼镜见面。”
余惊秋曾在楼镜那里听说过,当年下山去往许州城,他们的行踪一直掌握在楼彦手中。楼彦和赫连缺勾结,想要楼镜和沈仲吟见面,再挑起那段孽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