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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衍踏近了书房来,她眼下两抹青黑,眼圈发红,侧目间目光森然,势态逼人,面色沉郁,终日不大喜乐的模样,但凡有旁人在侧,无不战战兢兢,怕稍有不慎,触怒了她。
可楼镜不怕她,迎着她冷淡的脸色,“詹三笑贴身的物件你已尽拿了去,还要找什么?”
韶衍问道:“她手上把玩的红玉手串在哪?”
楼镜一怔,嗤笑出声,不无嘲讽,“我忘了,那东西原是教主的,也该当拿回去。”
韶衍脸色一白,牙根一咬,脸侧线条抽紧。
楼镜只做没看见,走到书案后的黄花梨木柜前,将抽屉打开,取出锦盒,丢给了韶衍。
韶衍将盒子打开,盒中躺着那红玉手串,玉色比当年更光亮,想是人仔细爱护,时常把玩,只可惜其中两颗有了裂纹。这是当夜詹三笑在书案前咳血跌倒时,手上撞到了砚台,以至开裂。
美玉留痕,便是修复,也不复如初。
韶衍握着玉串摩挲,红玉生温,仿若故人遗留在上的体温,她将手串戴在自己腕上,将要离开,耳侧一动,忽听得书房里侧人错乱的气息,脚步一顿,斜眼往里一乜,“什么人?”
楼镜步子微挪,挡住韶衍进书房里侧的必经之路,面色不改,“扫伺书房的婢女。”
韶衍不挂心,只问了一声,便即离去。
楼镜目送着韶衍远走,这才转回,正往里间走,忽听到一声响动。
那边厢,余惊秋被楼镜硬塞到书房里侧,立身两排书架之间,一两缕太阳光从外透射进来,空中有淡淡的书卷味道,她目光略一打量,只见藏书众多,心中奇怪,楼镜何时也变作一个爱书之人了,奇怪的是这里典籍大多与她喜好相合,不由得多瞧了两眼。
只见书架上手抄本上书页的字迹眼熟,略一思索,又不似楼镜的字,在哪里见过,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这原本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可她见到那字迹,想不起来,心里头就没来由发慌,总不安生。
书架上典籍手抄的少,余惊秋直走到书架尾部,里面书格里放置诸多信笺,画纸,最上的是封了的信件,信封上写着‘家书’二字。
她一向没有私拆别人信笺的习惯,可手上却始终放不下。信的外封一角染红,似朱砂非朱砂,颜色更暗红,余惊秋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她心头起了一阵感应,诱使她拆信。
书房里似乎来了人,在与楼镜交谈,说了什么话,她没听在耳中,手比心中恪守的礼节要快,将信封打开,抽出了里面的信。
暗红的血色在牙白的信纸上极为扎眼,取出那一瞬,余惊秋心头肉抽了一下,呼吸一紧,眼神不敢乱扫,片刻后,才从开头,一字字的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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