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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惊秋呼吸一窒,死寂的神情有了变化,她转了身,往来处走去,速度之快,婢女便是拔足狂奔也难追上。

余惊秋寻着记忆中的路线,回到了那书房前,左右一望,不见楼镜踪迹,她一把捉住路过的婢女,手上的劲道扼得那人痛呼一声,余惊秋直问道:“楼镜在哪儿?”

这婢女茫然望着她,显然不知她在说说。余惊秋改口,“鹓扶在哪儿?”

婢女慑于她的气势,情不自禁便开了口,“西边的浴场……”

余惊秋撇下她,往西来,寻得浴场所在,直入次间,在外伺候的婢女哪个拦得住,余惊秋站在桌旁,望着帘幔里朦胧的人影,胸口起伏。

楼镜听得动静,倒也不忙,将婢女遣出,问道:“师姐急急忙忙过来,所为何事?”

余惊秋喉头发哽,好半晌,才艰涩地问道:“你入了飞花盟?”

帘幔内的人默然片刻,回道:“是。”

只这一字,似针般扎在她的心口,她哀吟一声,随之便是怒火滔天,一旁桌上是楼镜换下的衣裳,短剑和匕首放在桌前,她一把握住匕首。

帘幔飘动,楼镜感到身后寒风骤起,她原是靠在岸边,在浴池之中回过身时,眼前寒光一闪,余惊秋已半蹲至跟前,左手握着匕首,抵在了楼镜脖颈处,锋锐的利刃已在细白如瓷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痕。

楼镜格外冷静,抬眸望着她,她脑海里闪回过往,不曾见过余惊秋这般模样,似盛怒困兽,双目赤红,青筋暴起。

相比往日,此时此刻,她俩好似调转了角色。

余惊秋质问:“你怎能入飞花盟!”

怒火之中,血液流动加剧,余惊秋连脖子带脸颊,怒红一片,她痛声问道:“你忘了师父是怎么死的!楼镜,你知不知你在做什么!”

“我没忘。”楼镜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我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

余惊秋想起死人庄,记忆起牢狱里不成人形的囚徒、枉死的孟苦卓,孟苦卓那一双灰白的眼睛无焦距,却像是在望着她,一直望着她,余惊秋将匕首又逼近了两分,手上直抖,失望直锥心头,最后依旧只能痛苦的问一句,“你怎能入飞花盟!”

“我问心无愧。”楼镜见她歇斯底里,虽明知他人难免对她所作所为有意见,也不禁失望,“你呢,你又在做什么?”

“二叔重伤,你和二师兄前往雪域取药,二师兄有去无回,死因不明,最后一具尸首回到了虎鸣山,你呢,那时你在哪呢?”

“我……”余惊秋脸色灰败下去,嘴唇在发颤,“李长老苦苦相逼,他要杀我,雪域,天星宫,城主聂禅想要取我和阿烨性命……”

余惊秋话说的颠倒,那段记忆回想起来,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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