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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说男人是见她还有口气,好心将人救了回来,实则是心虚,也想着自己抛坟拿死人东西太损阴德,想给自己积点阴骘,这才把她救回来,没想到人真活了过来。
女人见余惊秋怔呆着,好似魂魄丢了,也不知她听了多少,再要说话时,忽见余惊秋下了床,踉跄了一步就要跌倒,女人掺了一把,余惊秋继续往前走,“唉,姑娘,你……”
余惊秋走出屋外,一把推开大门,屋外天光大亮,左是树林,右时旷野,望不到边界。
余惊秋往外走去,女人道:“姑娘,你身体还未好利索。”
余惊秋低声道:“多谢你。”她在身上摸索一遍,没有一分钱财,连衣裳也是换了女人的粗布衣裳,只脖子上那半枚玉佩还在,她手放下来,只能再说一句,“多谢你。”
余惊秋一步一步离去,微微垂头,如天地间无处归依的游魂。女人站在门边,叫了两声,人没应她,她瞧着人一路远去,只剩细细一道影子在天地尽头。
天上下起绵绵雨来,天地间朦胧一片,氤氲冷雾中,一道孤寂身影默然前行,乌墨的发散乱下来,遮住了眼帘,只瞧得见冬雨浸润的梨花瓣般冷白的脸,唇上无甚血色,雨雾在发上凝结,晶莹水珠垂到发尾,滴在脸上,缓缓滑落。
这人忽然停了步子,望着渺渺茫茫的路,张了张口,不知说与谁听。
“师弟,回家的路好长啊……”
第59章 山水相逢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新枝吐绿,风雨楼中植了不少珍奇花木,每年春日,都是最幽然雅致的时候。只是今冬,是风雨楼中最峭厉的一段冬日,寒意蔓延至今。
那个早上,大概是风雨楼侍仆这半生来最恐惧的一段时候,倘若不是有新楼主拦着,发了狂性的教主只怕要将他们全部殉葬,至今忆起,犹自发颤。
如今已过去了三个多月,风雨楼空旷萧条,楼镜依詹三笑的吩咐,掌管了这风雨楼,从那日起,便没有一日的消停。
先是这韶衍。韶衍头次来,慢了一步,那一步就是生死天堑,漫天白皑皑的雪,是奔丧而来的缟素,韶衍立时便心智错乱,在风雨楼里大开杀戒,被楼镜和颜不昧拦下。
再次来,已是不同的神气,心如死灰般,与当时盛怒的人全然两样,在詹三笑尸身畔守了数日,快马派出去,请了一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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